“巫，他不一樣，他是獸神降下的祝福。”
“他不怕黑森林，能找到新的食物，認識草藥，會生火。他不需要我們，是我們需要他。”
寬大陰冷的山洞裏，沉對著對麵的老人說道，伸出手，掌心是一顆煮熟的栗子。
老人眼眶向上掀，無神又缺少眼珠的眼睛精準落到沉的掌心，額間黑色的紋路亮起。
隨後伸出幹枯的手，拿起栗子，整個丟到嘴裏，嚼吧嚼吧，粉糯香甜的味道在嘴裏擴散，巫的大舌頭把整個栗子嗦得幹幹淨淨，才吐出殼。
“雪季走到門前了，去請我們的神使回來吧，黑林部落將獻上最好的獸皮、最嫩的瘦肉、最甜的黑果，請神使祝福我們。”
另一邊的山洞裏。
鍾昀現在有些後悔。
兩天前，沉結束在附近的最後一次狩獵，又一次邀請他遷到部落裏生活。
多日的相處，鍾昀已經對沉很信任，但想著雪季過去分部落的食物不太好，不如雪季過去再說，拒絕了。
他真的沒想到這邊的雪季這麼冷，雪季的林子這麼危險。
裹緊身上獸皮，撥了撥火堆，聽著風雪帶來的隱約吼聲，鍾昀臉白了。
獸皮是沉送的，一大塊，沉甸甸的，原本是給鍾昀鋪來睡覺，前天落雪後，這塊獸皮就長在鍾昀身上了。
下雪也就算了，早上鍾昀趁著雪停的一小會出去把河裏的框收回來，再不收河該結冰了，在附近看到了野獸的腳印，又大又深。
回來急忙用粗木枝加固洞口的柵欄。
“來鹽，吃。”
從火裏扒拉出一顆栗子，看了眼無精打采的鳥，剝好放到它麵前。
“你長了羽毛的，別這麼怕冷，洞裏的柴火可沒有多少。”
山洞裏堆得滿滿當當，大部分是食物，柴火隻占了一小堆。
雪來得太急，收好的柴火大部分堆在外麵，這一小片，還是鍾昀看天色不多，連夜把魚肉搬出去整理出來的。
傷口好得差不多後，鍾昀就全力為雪季做準備。
去背了十多筐栗子回來，還找到了野核桃，野草也曬了好幾筐，魚肉之前怕壞，吃不完的都給沉帶走了，早上弄回來的，也就四筐。
不過沒關係，鍾昀還有好多風幹兔子，以及油封的咕咕獸肉。
裝咕咕獸的是蛋殼，沉送了好多蛋，蛋殼都被利用起來了。
想到沉，鍾昀似乎聽到了虎嘯。
栗子剝到一半，停下動作，豎起耳朵，眼睛看向洞口，全神貫注，鍾昀承認他在期待。
虎嘯傳了若有若無的兩聲就消失了，被等失望，感受大型動物奔跑帶來的震動，接著熟悉的黑紋老虎出現在洞口。
“昀，”一個急刹差點撞壞鍾昀的門，沉趕緊變回人形，裝模作樣地伸出手拍了拍山洞旁邊的石頭，“昀快開門。”
和鍾昀待了一段時間，話沒聽懂多少，不影響他學會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明明才分別兩天，鍾昀卻像看到久別重逢的親友，太激動還差點被過大的獸皮絆倒。
“你為什麼覺得我是神使？”鍾昀疑惑，這個世界不是隻有獸人、亞獸人、巫嗎？神使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