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笑話?當然是丟人現眼的笑話。
夏沐瑤心裏偷笑。
夏雋潼神色莫名,盯著她看了好久。
“瑤姐兒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因為我長大了啊。”
夏沐瑤笑得很是天真,就跟從前一樣,“人總要長大懂事,你說是不是二哥哥?”
“嗯。”
夏雋潼點點頭,露出一個微笑,說道:“瑤姐兒長大了,是該嫁人了,這次可要好好選。”
這是在點我呢。
隨你說,要是能抓到自己和秦生書信往來的證據,那就算他厲害。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由爹爹娘親做主。”
夏沐瑤故作羞怯的低下了頭,臉上泛起粉色。
夏雋潼盯著她看了好久,直到一個二房的下人匆匆跑來,告訴他三小姐又被二夫人打了,他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夏沐瑤衝著他的背影吐吐舌頭,心眼子多又怎樣,還想吸大房的血,趁早滾蛋吧。
明天就是中秋了,二房雞飛狗跳暫且不管,大房可是在認認真真地準備。
節禮送出去了一車又一車,今年比起往年來說,和夏國公府互送節禮的人家少了不少,畢竟大家都是混一個圈子的,都是看著上麵那位的臉色吃飯。
夏國公因傷返京,不僅卸掉了身上統帥一職,交還兵權,且夏雋澤的世子之位遲遲未定,上麵那位是什麼意思,是個人都能猜出一兩分。
因此今年夏國公府門庭冷清了不少,除了兩家姻親早早送了節禮過來,其他人家都在觀望。
夏沐瑤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手邊放著六小蝶各色的點心瓜果,正翻看著手上藍色封皮的小冊子。
這本冊子記錄著夏國公府曆年人情往來。
漂亮娘親臨時交給她的任務,把今年的各府送的節禮登記在冊,然後入庫。
夏沐瑤看到一處,柳眉輕蹙,拿起右手邊的朱砂筆在一頁上畫了個圈。
“這吳家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夏語看見她的動作,也皺著眉,聞言回答道:“是表小姐的婆家。”
那夏沐瑤就知道這是誰家了,一個戶部郎中,不僅退了國公府的禮,還揚言早就和國公府沒有關係,以後不必再來往了。
有意思。
“吳家前年是不是還上門借了兩千兩銀子?”
“是的。”
“找幾個厲害的婆子去吳家門前把欠銀要回來,既然要斷就斷個清楚。”
這個吳家說起來和夏家大房沒什麼關係,是夏王氏娘家侄女的婆家,之前兩房沒有撕破臉,吳家不少上門打秋風。
這兩千兩是有欠條的,沒有便宜他們的道理。
夏語有些遲疑,“這事要不要和夫人說一聲?”
“不必,娘親說交給我處理,就不必煩擾她了。”
“是。”
夏語行了個禮,下去找夏沐瑤需要的人去吳家門口鬧事了。
夏沐瑤煩悶地把小冊子扔在一邊的茶幾上,人走茶涼人之常情,不過這人還沒走茶就已經涼了,倒是不多見。
可見夏家如今在朝中局勢是多麼艱難。
有眼無珠的狗皇帝,能看中夏雋潼那種蜂窩煤心眼子會是什麼清楚的君王嗎?
夏家兩代為大昭浴血奮戰,最後因為君王的猜忌落得個不好的下場,看來自己要早做打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