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瑤抱著一小匣子的珠寶回了蒹葭院。
挑出一半品相略差的交給朱掌櫃賣掉,剩下的都扔進空間裏。
她現在又添了一項人生目標,就是把她爹的小金庫掏出來變現。
還有她娘的嫁妝,京城這邊的產業能變賣就變賣,以後說不定再也回不來京城 了。
稀裏嘩啦。
窗外,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打在瓦片上,發出清脆的擊打聲。
夏語接過裝著珠寶的錦繡荷包,問道:“小姐為什麼要急著把這些東西都換成銀子?”
國公府的銀子夠她家小姐花幾輩子了,何必把國公爺帶回來的珠寶都拿去賣掉。
“你不懂,我這叫未雨綢繆,留個後手。”
夏沐瑤靠在窗邊,手上拿著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聞言隻是模棱兩可地答了一句。
夏語聽不懂,但也沒有多問,拿著荷包,撐著油紙傘出門去辦事了。
下雨天就這點好,可以不用給自己偶爾的偷懶找借口,心安理得窩在床上看書。
還有知情識趣地小丫鬟端上茶果點心,沏上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別提多愜意了。
吳將家。
林平常將換下的紗布和血水處理幹淨,替吳將穿好褲子,說道:“師父,平常要去辦個差事,您有事就喊張婆子就好。”
經過幾天的治療,吳將臉色恢複了幾分血色,人也清醒不少,此時正靠在牆壁上愣愣出神。
床上是新換上的幹淨被褥,吳寶寶坐在床尾解九連環。
“是小姐的吩咐嗎?”
吳將對於是誰救了自己這事牢記於心,並且發下誓言以後要忠於小姐,才能報答這再造之恩。
隻是,從他醒來到現在,小姐再也沒有來過,隻留下林平常在家裏照看他們父子。
林平常點點大腦袋,說道:“嗯,師父我這就走了,晚上不用給我留飯。”
“去吧,一定要盡心盡力把差事辦好了,等師父腿好了,把吳家刀法傳授於你。”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徒弟吳將接受良好,心裏還有點小欣喜。
林平常的身板和力氣,正適合吳家刀法。
能早點將吳家刀法傳承下去,也算完成了人生一大使命了。
林平常走了。
吳將看向床尾專心致誌解這九連環的兒子,心中歎了一口氣。
幸好這次自己沒事,要是獨留他一個稚兒在世間,該怎麼生存啊。
吳寶寶似有所感般抬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爹,我不習武。”
吳將頭一扭,眼一翻,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了知道 了,閉嘴吧你。”
也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生了個打死不習武的兒子,害得吳家刀法差點失傳。
幸好小姐給他送了個徒弟過來,要不然他都無顏去見地底下的列祖列宗。
吳寶寶將最後一個環取出來,抱住他爹的大腿問道:“爹,你能不能送我去上學,我三字經都背完了。”
“你才五歲,還不夠私塾收學生的年紀。”
吳寶寶嘟嘟嘴,五歲怎麼了,五歲他就認字背書了,比那些到了年紀連千字文都念不好的笨到厲害多了。
雨一直下,不過由黃豆大的雨點轉化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槐花胡同。
一輛青布馬車緩緩在濕淋淋的青磚地麵上碾過。
待馬車出了胡同,一名穿著蓑衣的壯漢悄悄跟上。
馬車裏坐著的是剛搬到槐花胡同的夏沐盈,也不知道下雨天出門做什麼去。
馬車駛出了四大街,在秦家門前停下。
綠竹下了馬車,撐著傘把夏沐盈扶了下來。
秦家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守門的老漢露出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笑眯眯地看著眼前打扮富貴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