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衷嚇了一跳。
“夏小姐此話何意,我家老師隻是一位普通大夫。”
他有點心虛,老師雖然不是萬事堂的老大,卻和萬事堂老大關係匪淺。
“普通大夫能立即猜到我的身份?”
夏沐瑤輕笑一聲。
“你不用說謊,你家老師既然讓你來找我,肯定也不想再掩飾自己的身份,你大膽說就是。”
“夏小姐,真不是,老師隻是濟世堂的老板。”
沒有否認和萬事堂的關係,不是幕後之人也是和幕後之人有點關係。
不過這個萬事堂倒是厲害,對她的事了如指掌。
夏沐瑤眼中閃過狠厲。
“這樣吧,明天午時,讓你老師來聚鮮樓和我相見。”
“啊?”
陳衷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夏沐瑤說道:“賣方子是一錘子的買賣,我要和濟世堂做長久的生意。”
陳衷震驚。
做,做生意?
夏小姐一個閨閣小姐,能做什麼生意?
“這,這,我要回去問過老師的意思。”
“嗯。”
夏沐瑤端起茶盞,用杯蓋輕輕磕了一下杯身。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陳衷明白這是要端茶送客,當下就躬身退了出去。
等人走後,春枝出現在屋內。
“春枝,今天上午可有異常。”
“有,小姐等著。”
春枝走出門,一腳蹬在廊柱上,人立即飛上屋頂。
在相隔不遠的另一幢屋子的屋頂上,一個趴伏在瓦片之上,幾乎和墨綠色的屋頂融為一體的人影咻地一下彈起,速度極快的向遠處逃竄。
春蘭不知從哪裏冒出,攔住想要逃跑的人影,手上一把短劍祭出,直取人影的咽喉之處。
人影匆忙往下一蹲,躲開春蘭的攻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根長鞭卷上他的腳踝。
完了。
人影心中哀嚎一聲。
他擅長隱匿和逃跑,和人對打是他的短板,她們還不要臉的二打一,他根本就沒有還手的能力。
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就被扔在了一間酒樓包廂內。
入眼的是一雙繡著彎月和玉兔的繡鞋。
“有意思。”
夏沐瑤看著地上的人,唇角輕輕揚起。
“萬事堂為什麼會盯上我?”
她不過是一個國公府的小姐,在權貴遍地的京城中也不是很起眼,萬事堂派專人盯她就很奇怪了。
“不是,不是,我們沒有惡意。”
那人趕緊解釋。
萬事堂真沒有惡意。
莫隨意去冀州之前讓人看著夏沐瑤,要是她遇見危險就出手幫忙。
他們一直隱匿在暗處不曾越界,剛好今天獨鶴找到他們詢問夏沐瑤的行蹤。
獨鶴和莫隨意是至交好友,在萬事堂有一定的特權。
既然他問了,萬事通就如實說了,沒想到暴露了潛伏在夏沐瑤周圍的人。
“我不喜歡有人窺視。”
夏沐瑤起身,走到他跟前,一腳踩在他的後腦上。
“特別不喜歡有人將我的行蹤賣給其他人。”
“哼。”
那人悶哼一聲。
一邊臉頰在鋪著細沙粒的地麵摩擦,發出哢呲哢呲的聲音,
剛才那兩人不知道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他全身無力,隻能像一隻狗一樣被人踩在腳下。
“夏,夏小姐,我們真沒有惡意,要是,要是您不喜歡,萬事堂之後再也不出現在您的身邊。”
-
濟世堂後院。
獨鶴聽完陳衷的彙報挑了挑眉。
“她要和我談生意?”
陳衷恭敬答道:“是的老師。”
“可有說是做哪方麵的生意嗎?”
“未曾。”
陳衷猶豫了一下,說起了夏沐瑤猜到是萬事堂將她的事告知他們的。
“夏小姐一下就猜出了老師和萬事堂有關係。”
“哦,你是怎麼回答的?”
陳衷便把自己和應對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獨鶴聽完事情經過,額頭滑下三根黑線。
他這個傻徒弟啊,被人套了話還不知道,傻愣愣地就把萬事堂給出賣了。
獨鶴扶了扶額,無奈道:“也不用等明天,為師今日就去會會這位夏小姐。”
陳衷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時候去,說不定夏小姐已經離開聚鮮樓了,老師找去會不會撲空啊?
獨鶴敲了瞧他的腦門,說道:“好好將藥材整理好,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