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夏如新拒絕了宋智慧和楊勇東再陪自己的要求,盡量不麻煩別人、少麻煩別人是夏如新的做人原則,即使再親密的關係,也要有分寸,更何況是分手這樣的事兒,何必拽上那麼多人陪著自己憂傷。
下班時間一到,關部長就攆夏如新下班。夏如新一個人坐地鐵回家。人真奇怪,原來沒分手時,大多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並未覺得孤單,分手後就覺得自己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夏如新無精打采地站在地鐵的角落裏,她傷心的除了分手本身,還有鄭奕辰半年來的隱瞞,既然承受那麼大的家庭壓力,何必非得他一個人扛,現在鄭奕辰又處於失聯狀態,也不知道他狀態好不好。如果他此刻請求複合,自己到底會不會答應。
下了站,夏如新沒有回出租房,難得不帶工作回來,她想去海邊溜達溜達。海風吹過來,非常舒適,夏如新自從來了這個城市,好像還沒有好好吹過海風。這片海雖然被柵欄攔在了腳下,踩不到海水和沙灘。但人工打造的觀景區非常寬闊,幾公裏的海邊,除了垂釣者,還有很多玩耍散步的人。夏如新漫無目的,期間接了宋智慧的視頻電話,回複了夏一琳的語音留言,別無他事,一路走個不停。再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快十一點,海邊的人寥寥無幾,就連賣玩具的小商販都收了攤。她佇立在柵欄處,想起了宋智慧說的鄭奕辰的求婚戒指有多糊弄,她伸出手指仔細看了看,是的,慧慧的話說的一點不假,這是普普通通的隨便哪個店用不上兩千塊錢就可以買到的。昨天收拾東西時,忘了把戒指放在了一起,雖然戴了沒多時間,卻像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一樣。
“可是也沒那麼隨便吧,和我的手指正好相符呢。”夏如新一邊勸自己,一邊把戒指從手指上摘下來,但太用力了,一下子把戒指擼掉了。
“哎呦我天呐。”夏如新嚇了一跳,戒指就這樣掉了下去。她趕緊跨上一個台階,一隻腳踩在欄杆下麵的橫梁上,想確定一下,看看是不是掉在了海裏。
“夏如新你在幹什麼?”江維軒一邊喊一邊跑了過來。
夏如新一臉吃驚地回頭看著江維軒,不知道他為什麼喊。江維軒也不容夏如新說話,一把摟著夏如新的腰給扛了下來。
“他值得你不要命嗎?”夏如新第一次看著江維軒這麼生氣。他把夏如新從身上放下來,不知道是心疼還是生氣,表情難看極了。
“啊,江部長。”夏如新被江維軒攔腰抱了下來,驚愕地喊出了聲。“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要跳海嗎。”江維軒生氣地喊。
“啊,不是,是我戒指掉下去了,我想看看。”夏如新趕緊解釋。
“多重要的戒指,也用不到翻柵欄去看吧。”江維軒聲音緩和了些。
“是哈,看起來太危險了。”夏如新不好意思地說,為了緩和尷尬,夏如新趕緊轉移話題:“對了,部長,你怎麼在這呀?”
好在夜色黑,遮住了江維軒漲紅的臉,他不是此刻才在,是夏如新一下班他就跟在了身後,陪著她乘地鐵,瞎溜達。他本意是讓張子銳幫助夏如新清理掉鄭奕辰身邊的燕燕鶯鶯,沒想到張子銳直接讓夏如新出了局。但他多少又有些感謝張子銳,雖然江維軒還沒明確自己對夏如新的情感,但也真心希望她早點遠離鄭奕辰那個渣男。隻不過,不能是這種斷崖式的。他覺得自己在夏如新分手事件上做得不磊落,害怕夏如新做出傷害她自己的事兒,今晚看沒有人陪她,就自己全程默默跟著。
“我?”江維軒當然不能說實話,瞎編道:“我在這正溜達,看到一個人爬上柵欄,就趕緊發揮人道精神上來救人,哪知道是你。”
“你怎麼在這溜達?”夏如新想著從來也沒有在這碰見過江維軒,而且他家離這不是挺遠的嗎?
“這附近有沒有吃的,怪餓的。”鄭奕辰怕說多了露餡,要不是夏如新要跳海,他是萬萬不會讓夏如新看見自己的,於是也趕緊轉移話題。
夏如新一看時間十一點多了,附近開著的飯店沒有幾家。“有一家燒烤店,去不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