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淡儒雅精致的臉上,一雙冰冷孤傲的眼睛卻是直直盯著白光澤。
白光澤頓時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良久才回過神來,慌忙回話道:“前輩言重了,這裏肯定有誤會。”
“是嗎?難道是我聾了,還是瞎了?”赫連淡聽著,悠悠的說道。
“這,這……。”白光澤已經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沒有想到這人那天也在,混亂的腦子也想不出那天他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現在隻是慶幸龍赫、胡天及時趕到,他們不是救了夏默,而是救了他啊!
他現在也明白了這夏默一個小小合體期的修士,為什麼會這麼狂妄。
就在他拚命想著如何說時,傳來赫連淡的聲音。
“算了,我現在沒有興致聽你說。”赫連淡說完,接過夏默遞過來的玉瓶,一手虛空一抓,將瓶裏伴身魔殘餘的身體捏在手裏。
他看著白光澤,問道:“這個你應該很熟悉吧?”
白光澤看到赫連淡手中的那團黑霧,心中一跳,不知道這人知曉多少,但還是說道:“這是荒泊門門主陳白的伴身魔,看著隻有一半身軀,不知怎在前輩手中?”
“這一半是被我砍下來的。哼,前腳說不再侵擾我們,怎麼後腳就派人潛入,你知道這東西殺了我們多少人嗎?”夏默卻是氣憤的說道。
白光澤聽著眼中精光一閃,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女子的修為,上次她以一己之力就能對抗比她高一階的修士,現在居然能砍下伴身魔大半身軀。
這伴身魔是魔界高階修士才能煉製出的,那虛無的身軀可以無聲無息侵入他人體內,一般的法寶法器更是無法擊中它,更不要說還能砍了它。
這女人已是不簡單,還有她背後的師父……
白光澤短短幾息內,心裏的想法已是如雲湧般劇烈翻滾,他更要小心應對啊!不能讓他們抓著他的把柄,不然真是不好收場了。
他想著,便對夏默說道:“小友,這事我真不知曉,當日我便直接返回宗內了。”
“是嗎?以宗主的修為居然沒有發現手底下人的小動作,這說出去誰信啊!還是說這就是你授意的。”夏默繼續追問道。
“這,這,小友可真是誤會在下了。”白光澤急急的答道,臉上的褶子皺著都好幾層了。
“夏默,對前輩怎可這般無禮。”赫連淡這時卻說起夏默來。
夏默撇撇嘴,說道:“是,師父。可是,師父,這伴身魔侵占我朋友的身體,現在卻不知去哪裏了。要讓我找到它,我非剁了它。”
夏默說話間卻是看著白光澤,這口氣像是要連他一起剁了。
白光澤這時也明白過來,合著這對師徒一唱一和的來擠兌他。
可是,就算他明白他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這人的修為擺著呢!他隻能受著。
這陳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他心裏門清,嘴上卻還是說道:“我雖為宗主,但也不能過多限製他們。要不,前輩隨在下去荒泊門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得些線索。”
最終赫連淡、夏默隨著白光澤來到了荒泊門。
荒泊門的長老熱情的招呼他們,卻不想這幾人是來興師問罪的。
一長老看著大廳內坐下的陌生男子,還有旁邊站著的陌生女子,一臉茫然。
更讓他驚訝的是,大宗主居然沒有與那陌生男子同坐,對他的態度更是恭敬有加,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們門主近日去哪裏了。”白光澤也不廢話,直接問那長老。
長老如實答道:“稟大宗主,門主幾日前就出去了,並沒有告知去向。”
白光澤聽著,轉頭看向赫連淡,“前輩,這陳白並不在門中,你看這應該如何是好啊!”
赫連淡輕飄飄的看了看白光澤,站起身說道:“如何?”
他話剛說完便閃身消失在原地了,大廳內的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隻有夏默咧嘴一笑,有好戲看了。
很快,大廳外傳來“嘭、嘭”巨響,一聲賽過一聲,接連不斷的傳來,而且愈演愈烈,絲毫沒有停息的可能。最後這大廳也開始搖晃起來,頂上的灰不斷的掉下來。
眾人這才回過神,蜂擁往外跑去,卻是見到了更是駭人的場景。
就見除去眾人站立的會客大殿外,周邊的一座座建築要麼倒下,要麼被不知名的利器削去了大半,就連地麵也像切瓜果似的,被切成好幾塊,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密密麻麻,縱橫交錯分布在各處,周邊的樹木,雕塑更是被攪的粉碎。
赫連淡卻是提著巨劍,飄浮在半空中,這些顯然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