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裏帶著明顯的訓斥。
蕭罡被父親罵的縮了縮脖子,但想到空空如也的銀庫,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父親,山莊那邊已經抽不出銀錢來了,王東承說,想再要錢,除非賣掉山莊,否則——”
圖謀大事,可不單單是動動嘴那麼簡單,還是需要錢:招兵買馬,鑄造兵器和盔甲,糧草輜重,在朝中打通關節、收買官員……
哪一樣都需要大把的銀子,饒是快活山莊日進鬥金,也無法承受‘軍方’那麼大的銀錢需求!
更不用說最近又加上了製造火器一項,每日裏花費的銀錢如流水一般。
慢說王東承受不了,就是蕭罡看著都肉疼。
“瓷雷竟需要這麼多銀錢?火藥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其他的不過是些不值錢的配件,咱們會花費這般多?”
蕭道宗聽了蕭罡的解釋,臉色有些難看。
他是成大事的人,如今卻因一點子黃白之物耗費心神,真是好不煩躁!
“徐師傅說了,除了火藥。製造瓷雷還需要其他的配件。別的不說,單是裝火藥的瓷瓶,就需要特別定製。用料、工藝以及後續的運輸保管,都需要銀子。”
瓷雷瓷雷,沒有裝裹的瓷瓶,那還叫什麼瓷雷?
瓷瓶是第一個,另外還有引線,密封螺母等一係列重要的東西。
而這些統統都是要錢的。
齊家能製造火器,除了他們有配方外。更重要的是,他們家有錢哪。
自齊子孺起,六七十年間。齊家的曆代家主都上過戰場。打仗不僅僅給齊家帶來了功勳,還帶來大筆的財富。
西南蠻荒,但那些個夷族並不缺金銀寶石。
隨便攻克一個寨子,齊家軍便能收獲無數。
幾十年累積下來。齊家的財富早已達到了一個世人無法猜測的地步。
也正是有這豐厚的家財。齊家才有資本年複一年的研發、製造火器。
齊家的案例是不可複製的,旁人想要學習,需要付出太多太多的東西。
銀錢,首當其衝!
蕭道宗聽完兒子的解說,無力的坐到椅子上,思索良久方道:“沒銀子那就想辦法,活人不能被尿憋死。‘軍方’麾下子弟眾多,總會有一兩個能想出解決的法子。”
蕭道宗說不出的鬱悶。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就差臨門一腳了。結果卻出了這樣的紕漏,唉~~
蕭罡眼底一亮,試探的對父親說:“兒子倒是有個法子——”
蕭道宗沒耐心等蕭罡賣關子,直接打斷他的話,“說!”
蕭罡癟了癟嘴,忍下心底的不悅,連忙說:“兒子有幾個好友,雖談不上豪富,卻也頗有些薄產,兒子試著去借一借,約莫能籌到一定的銀錢。另外——”
慣性使然,蕭罡又故意頓了頓。
蕭道宗卻是想到了什麼,沒有訓斥他‘故弄玄虛’,而是問了句:“莫非你還沒忘了齊顧氏?”
蕭罡笑了,宛如春花綻放,“父親,放眼整個京城,唯有她最合適。第一,她有錢,非常有錢;第二,我與她不算陌生,不必另外耗費心思和時間去結識,隻需略略用些手段,我便能拿下她;第三,她手中的影衛,我實在舍不得放棄。”
蕭道宗沒點頭,但也沒有急著駁斥,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蕭罡見了,心中大定,他就知道,父親定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誘/惑。
別問他為何就盯上齊顧氏了,他也沒有太明確的理由:或許是看著齊謹之和顧伽羅夫妻恩愛的樣子十分刺眼,又或許是顧伽羅曾經對他不夠尊敬……反正不管為什麼,他都要降服那個女人!
“……你有幾分把握?多久能成功?”
蕭道宗沉聲問道。
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蕭燁對自己下手前搶先起事,否則,自已一家人的性命不保,‘軍方’幾十年的隱忍、經營也將毀於一旦。
“把握嘛,七八成總是有的。至於多久,嗬嗬,我拿下齊謹之隻用了兩個月,齊顧氏嘛,一個月足矣!”
蕭罡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俊美絕倫的麵龐,用絕對的‘實力’說話——論相貌,他甩齊謹之八條街,論對付女人的手段,他甩齊謹之十八條街,齊顧氏隻要不瞎眼,她就該知道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