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訂了親,是喜事,顧伽羅身為長姐,當是發自內心的為她高興。
送走了宋媽媽,顧伽羅便命人取出她私庫的賬目冊子,想著選一些精巧的玩意兒送回顧家給妹子添妝。
“唔,這些首飾材質都是頂好的,隻是樣子有些舊了。”
顧伽羅翻了翻冊子,又讓紫薇去庫裏抬了一箱子金玉首飾過來,大致的掃了一眼,不甚滿意的說道:“罷了,還是將那一匣子寶石取來,另外再稱上二百兩金子,一並送去珍寶閣讓那裏的匠人重新打製一些時新的首飾吧。”
前些日子給小姑子做首飾,顧伽羅特意選擇了珍寶閣。首飾拿回來後,她很是滿意。不管是做樣式還是工藝,都是上乘的。
“另外,我記得庫裏還有幾塊上好的翡翠原石,你帶人搬出來,拿去問問珍寶閣的掌櫃,看看適合雕琢什麼樣的小物件兒。
顧伽羅家底豐厚,除了當初的嫁妝,成親後,齊謹之每年都會送許多首飾、古玩給她。清河縣主那兒也時有‘貼補’。
另外,齊謹之和顧伽羅在西南搗鼓的產業,也有一部分記在了顧伽羅的名下,那些可都是暴利產業啊,一年的收入就有數萬兩。
三四年累計下來,顧伽羅裝銀票的匣子不**
知增加了幾個。
更不用說,還有妙真大師的饋贈。
……幾項加起來,顧伽羅說一句‘富可敵國’也毫不誇張。
偏偏顧伽羅不是個愛打扮的。除了外出、赴宴等正式場合,她極少裝扮。所以那一匣子一匣子的珠寶首飾基本上都被放在了一旁。有些她甚至一次都沒有戴過。
是以,顧伽羅庫房裏的寶貝不是一般的多。
顧瑤嫁入宋家。宋家是個書香世家,在士林間見頗有盛名,卻算不得多麼富貴。
顧伽羅不忍妹子出嫁後吃苦,便想添妝的時候,給她添置一些更實際有用的東西。
比如金銀寶石、文玩瓷器等可以直接換錢的物件兒。
“宋二是嫡次子,不能繼承家業……我想再給瑤姐兒添一個田莊和鋪麵。”
傍晚時分,齊謹之從大理寺回來。顧伽羅抱著個一尺見方的紅漆螺鈿匣子,從裏麵揀出兩張契紙遞給他,“大爺看看。這兩個可還使得?”
齊謹之接過來隨意的看了一眼,田莊是京郊的,三百餘畝,不算大。但勝在地理位置好。
京中多權貴。還有蕭氏皇族,京城周遭的良田基本上都有了主兒,除非萬不得已,很少人會輕易變賣。
所以,許多新近興盛的人家,根本就買不到京郊的田產。他們不得不去更遠的河北、山東等地。
顧伽羅一出手就是個三百多畝的小田莊,絕對是大手筆。
鋪麵也是極好的,麵積不大。隻有五間,勝在位置好。鋪子正好位於東大街的中心地段,說句寸土寸金都不為過。
隻這兩項加起來,便有一兩萬兩銀子呢。
放在尋常官宦人家,嫁女兒父母給的嫁妝也不過如此。
顧伽羅隻不過是姐姐,能這般大方,著實厚道。
“母親真心待我,那幾年我卻傷了她的心,還、還——”
顧伽羅低著頭,難言愧疚的說,“對母親,我虧欠良多,母親善良大度,從未與我計較。我卻不能沒了良心。瑤姐兒是母親唯一的女兒,我、我——”
顧伽羅不隻是愧疚,更多的卻是憋屈,娘的,該死的‘顧伽羅’,當年做下那麼多蠢事,四年過去了,自己還要為她的過錯買單!
齊謹之握住顧伽羅的手,打斷她的話,低聲道:“我明白。阿羅,你遵照自己的心意就好,不必顧忌太多。再說了,這些都是你的嫁妝,你想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隻是,別忘了給咱們閨女讚嫁妝就好!”
齊謹之不想看到顧伽羅難過的樣子,故意玩笑道。
顧伽羅正醞釀著情緒,被齊謹之猛不丁的這麼一說,先是楞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噗嗤輕笑出聲,沒好氣的說道:“大爺隻管放心,打從今年開始,我已經開始給幸幸和福姐兒讚嫁妝了。委屈了誰,我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齊謹之趕忙舉手告饒:“是是是,我們顧大奶奶是天字第一號的慈母,是我嘴拙,說錯了話。對了,妹妹定親了,你要不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