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總拿我討趣!”
她的小嘴一噘,臉頰有光影轉合的弧度,無端添了一點不悅的意味,“你還沒講雅塔王養母的事?”
火神清了清嗓子,一壺茶水就由那名女子端了上來,隻往桌上一晾,便離開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顯然她並不願在這多逗留。
畢竟是風塵女子,拋去敷衍多少都有些冷漠。
火神並不在意,端起茶壺就斟了兩杯,清茶有薄薄的煙,迷蒙了千零露的視線,但覺那女子的背影有些傷感沒落。
火神抿了一口,茶香四溢,不覺來了興致,“丫頭,你可知雅塔王本身就是個謎!”
“是麼?明知我好奇心重,師傅你還偏愛賣關子!”
她端過茶杯,在手上把玩。
眼中有一絲絲埋怨。
火神淺淺一笑,續道:“我們來理一理思路,天大王是雅塔的父親,那麼帝大王就是他的叔叔,而今雅塔幫著羅生推翻叔叔的政權,是不是很不合常理!”
“有什麼不合常理的!若那帝大王是雅塔的仇人呐,可不得推翻他?”
說著千零露悠悠抿了一口茶,不覺拉下臉色!
這裏的茶比昌邑的還苦!
沒瞧見師傅的眼神有深深的驚詫,那日在山陽縣與雅塔對話,她並不在場,是怎麼知曉的?
“丫頭!你怎麼會知道?”
“我聽芒夜提過一句!”她毫不在意的抬首望了望火神,“怎麼了?若不是也沒什麼要緊吧!?”
“不錯!帝大王是殺害天大王的凶手!所以幼時的雅塔王成了孤兒!”
“芒夜還說他的生母同天大王一起葬身火海了!師傅知不知曉他的生母是什麼來曆?”千零露凝神於他,迫切的想要答案。
“無人知曉,關於他的生母,竟連傳聞都沒有的!”
“哦!雅塔隻能跟著他的養母,所以親近些!隻是為什麼他的養母會是花魁呢?”
千零露微微歎了口,這雅塔王亦是可憐人!
“他的養母梅二娘亦是傳奇,有傳言說她愛慕天大王,卻被九離橫刀奪愛,失了清白,一怒之下來到這雪香閣,做了花魁!”
“九離?索羅斯的獨眼國父!這個卑鄙小人,果然索羅斯是學了他!”千零露咬了咬牙,碎了一口!
“就是他!”火神又抿一口茶水,“後來天大王出事,梅二娘便做了雅塔的養母,帝大王人模狗樣的封雅塔為將軍,讓十幾歲的他上了戰場,本以為他會死在戰場上,這樣帝大王就心安理得,可雅塔王與他父親一樣,善於征戰,強悍凶猛,不僅屢立戰功,還一手培養了鐵騎軍!”
“帝大王可不是活該麼,害人終害己!”
這樣的結果是最好不過。
千零露默然片刻,眉眼之間有一絲疑問,“那他養母呐?又怎麼樣了?”
“死了!”火神頓了頓,又喝一口茶。
這下千零露可坐不住,急耐的盯著他,“死了?怎麼死了?”
火神不動聲色,隻含笑道,“丫頭,你不愛喝茶麼?”
“師傅……”千零露拖著綿綿的尾音,心中似貓爪撓著,“她到底怎麼死的!”
見她急了,火神指了指樓下台上淺唱離愁的歌姬,惋惜道:“問花花不語,為誰落?為誰開?算春色三分,半隨流水,半入塵埃。梅二娘在這樣空虛的日子裏,過了六個年頭就獨自哀傷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