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不在意,二人又瞎猜什麼,不由一陣沉默。
湖麵平靜,雅塔拿起桌上的琉璃的油燈罩,“這東西也不沾半點好處,留它何用?”說著就要燒了它!
二人大驚,火神連忙搶奪。
千零露更是眼疾手快,一口吹滅了油燈,登時涼亭裏暗淡下來,隻有半彎孤月映在湖麵,泛著清冷的光澤。
千零露炸了一聲鑽進師傅懷中,不敢睜眼,“師傅……我怕黑……”
雅塔用燭信重新點燃了燈火,但見千零露的小臉已然蒼白!
竟有人怕黑至此!
“丫頭,沒事了沒事了!”他溫柔的順著她的頭發,那個憐愛的眼神可不像是師傅對徒兒的關切。
雅塔輕咳了一聲。
“不就是一張畫看你倆緊張的!”
聞言,千零露立起身子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悅道:“好歹也是太保豁出命保護的東西,你怎麼可以說毀就毀了!”
火神思的卻與千零露不同,若這幅畫沒有價值,無魂也不可能找上門,太保也不可能舍命守護,若真是藏寶圖,燒毀了豈不可惜?
若是能尋得這批寶藏,用來招兵買馬亦是可以成就大事!
他雖心中這樣想,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隻咬著千零露的說法,“留下它也是對太保的尊重!”
雅塔沉了沉臉色,亦覺得有些對不住太保,“那就由火神兄保管吧!隻是你也說了它會吸食人的精氣,可要好生保管!莫要傷了自己!”
“好!多謝總領關懷!”說著火神將它摸進袖口。
天色將晚,寒氣也悄然襲來,二人被安排在府上最為尊貴的客房,房外是太液芙蓉未央柳,此時芙蓉花才露花骨朵,月色一拂柳色曳地紛紛。
即便屋中掌了多少盞燈,多麼亮堂舒適,隻叫風一吹,外頭柳葉索索作響,但覺著心底驟然一涼。
她光著腳丫,抱著金絲棉絮便推門而出,直朝著師傅的臥室奔去,一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隻曉得從前有榮姨陪著,後來有肖姐姐陪著,獨自過夜屈指可數,今兒在這陌生的府上,她獨自一人可是嚇壞了!
還好師傅未曾鎖門,屋裏還亮著一盞燈,雖說不大隻照著桌前一小片。
但她卻感到安全。
“丫頭,你來了!”
師傅正坐在桌前,研究著那幅木蘭花圖。
是啊!他總是不肯歇下來!
火神教走到這一步,亦是站在懸崖峭壁的獨木橋上,若有這一批寶藏,定能安穩度過。
“師傅……你知道我要來!”
“你不是怕黑麼?陌生環境更是要怕了!”
原來門是師傅故意留給自己的。
千零露的心溫暖了起來,燭光照亮了他冰冷的麵具,即便他再醜心卻是世間最美最好看的。
她抱著棉絮癡愣愣的看著他,也不動。
火神眼見她光著一雙嫩白的小腳,臉上一紅,趕忙放下圖卷走過來,將鞋子脫下放在她的腳前,“丫頭地涼!”
千零露隻曉得眼中一熱,鼻子酸澀。登時扔了棉絮,一下撲到師傅懷中,兩腿用力夾住他的腰,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師傅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