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可聽過，王氏嫡女可為後這句話。”
“聽……聽過的。”
慈寧宮內，柳絮老老實實的縮在玲瓏長公主的身邊當鵪鶉。柳絮暫時摸不清這位師姐的底牌，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
“我原以為，師父是不會認我這個逆徒了。畢竟當初，我趁師父出穀去了，私自偷了他辛苦研製出來的聲聲慢，隻留下一封書信就回了京城入了宮，與師父再沒有見過一麵。”
太後手裏拿著那瓶解藥，慢慢的將裏麵的丹藥倒在了掌心。就一顆小小的藥丸，如珍珠扣一般大小，摻雜著黑紅二色，空氣裏還飄出來隱隱的腥味。
這是師父深入南詔兩年為她尋來的解藥啊。她不能輕易出宮去，師父讓小師妹給她送進宮來了，原來師父沒有不要她啊。可惜她這個逆徒，連師父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太後將那顆藥放進了嘴裏，玲瓏長公主忙為太後送上一杯茶水。
“師姐不怕我是來為師父清理門戶的，給你的是毒藥麼？”
柳絮半眯起眼睛，壞心漸起。剛才她被嚇得不輕，這會兒換她嚇太後了。
“不怕！”太後回答的很是篤定，“小師妹可知我是怎樣拜到師父名下的，又為何會出穀進入皇宮？”
“不想知道。”
雖然柳絮喜歡看熱鬧聽八卦，但她也知道，這種皇家秘聞不是她該知道的，秘密聽多了死得快。
“師父將我撿回藏仙穀的時候，您已經出穀了。師父也是在他臨終前才囑咐我要將這藥給您送來，我才知道您是我師姐。”柳絮提起師父，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大聲的說道。
“我對師姐的過往並不感興趣，此時我更想與玲瓏長公主敘敘舊，敘完舊柳絮會自行離開。”
太後看著柳絮思考了一會兒。她並不知道師父撿了個小師妹回藏仙穀，自己離開以後，師父能重新收個徒弟她既開心又難過。玲瓏公主當時的身體出了問題，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師父，但她哪裏還有臉麵再去求他。
還是師父他修書一封到了她的娘家老王大人那裏，她才把玲瓏也送去了藏仙穀。隻是師父的來信中隻字未提起她來。
“我之所以能拜師父為師，全是因為我的阿姐王玉茹。她才是王氏的嫡女，婉婉和承啟的生母仁賢太後。我不過是我父親的嫡次女，本該安穩的嫁人生子過一生的……”
“母後……”玲瓏公主也想起了自己的生母，那個溫婉的母親。
“您照顧我和承啟長大，護我和弟弟周全，您自然就是我們的親生母親。”玲瓏長公主出聲安撫著太後，太後是她的親姨母。就像太後所說，她本不必進宮裏來過勾心鬥角的日子，是為了她和承啟，也是因為太上皇的一句“王氏嫡女可為後”的話，說到底都是她們周家做的孽。
太後看了一眼玲瓏長公主，想到了她們王氏姐妹的人生，都因為太祖皇帝的一句話而葬送在這皇宮裏麵，麵上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譏笑來。
“王氏嫡女可為後，這句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柳絮此時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是真不想聽見皇家的這些秘聞。
但……都聽到這裏了，要不還是繼續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