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並不清楚。”太後耐心的跟柳絮解釋道。“哀家當時是悄悄出宮去慈幼局的，救他隻是順手為之。哀家當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應該是和沈家內裏有關係，聽說這位沈家大公子的母親，是吊死在他祖父書房的門口的。這可能也是後來沈謙脫離沈家的原因。
“哀家再見到這位沈大人，他已經身中榜眼，承啟已經在替他父皇監國了。後來這位沈大人一直在和沈家作對，甚至暗中送來過許多沈家的證據，哀家倒是見過他幾次。”
柳絮清了清嗓子，恐怕這位沈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後師姐，我此次前來已經完成了師父交代的任務。師妹這便想向您辭行了，我想去江南看看。不僅僅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想去師父撿到我的地方看看。”看看江南是不是像師父所說的風景如畫，岸邊是否還和當年一樣柳絮紛飛。
太後身子一頓，“也好。”眉妃和柳家，多少也和她阿姐有些關係。承啟已經收集了不少沈家的證據，隻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可以推翻沈家還眉妃和柳家一個公道。
師父當年看似未曾管她這個徒弟，但一直默默地關注著後宮，關注著她的。婉婉中毒後在宮中調養了兩年，髒腑受損。太醫斷言婉婉活不過十五歲，是藏仙穀的穀主休書一封到了王老丞相處，王丞相派人進宮將長公主送去了藏仙穀。那時她剛進宮，阿姐留下的人裏隻剩下了一個榮嬤嬤。王丞相過於正直，後宮之事他從不插手。沈家和沈貴妃又有先帝護著，動她不得。太後隱忍多年，沈貴妃雖然身死，可承啟要想做大衛真正的主人，也是時候和沈家清算了。
隻是這位小沈大人，目前來看和她是友非敵，也不知道沈家倒下的時候，他會站在哪一邊。
“師妹離開京城之前，哀家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柳絮連忙坐直身體，狗腿的對太後:“師姐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
“噗……”太後被柳絮的樣子逗笑了，她聽婉婉說過許多柳絮的小時候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小師妹，這孩子還是眉妃的外甥女，有她陪在承啟的身邊，想必那孩子也會開心很多。不過，宮中有她和承啟就夠了，這麼鮮活的一個小師妹，還是宮外的世界更適合她。
“剛才你也見到沈謙沈大人了。哀家想讓你幫我跟著這位沈大人去一趟沈家，師妹可敢？”
去沈家？柳絮一頭霧水。
“沈大人自科考之後就未回過沈家，一直在城南住著。這次沈太傅的生辰，沈大人作為長孫無論如何也要回去一趟的。”
“師姐是想讓我跟著沈大人一起，怕沈家會有人對他不利，要我去保護他？”怕是沒那麼簡單，柳絮想。
隻見太後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不單單是這個原因。沈大人的父親，是戶部侍郎，大衛的錢袋子都掌握在他的手上。承啟之前收到了消息，戶部侍郎沈從林利用職務之便，貪墨了國庫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柳絮張大了嘴巴，她和師父生活在藏仙穀的時候，師父日常對她很是摳門。柳絮長這麼大連聽都沒聽過十萬兩白銀，普通家庭一家五口，一年的開支也就不過五十兩。十萬兩啊，放一塊兒都能把穀裏的幾間屋子全堆滿吧。
“我要你跟著沈謙去沈家，將沈從林私藏的賬本冊子，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