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安郡是一個竹林環繞、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雖遠離京城,但這裏的百姓以竹為生,靠著製作竹床、竹凳、竹筒等手藝,家家戶戶的小日子過得還算殷實。
集市在竹安郡的中心大路上,每日會有不同的商販在此擺攤叫賣,有竹筒飯、竹製樂器、紡織品等,皆是以竹為特色。
街上人群熙攘,來來往往的人們在不同的小貨攤前,來回串遊。
益小刀和力虎各自拿著糖葫蘆悠閑自在地東遊西逛,兩人皆是十四五歲的樣子。
益小刀是金繡坊出了名的滑頭小當家,生得眉清目朗、嬌皮嫩肉,頭發簡單慵懶地盤成一個發髻,一身深藍色素服,整個人看上去既清爽又利落,談笑時眉眼間總帶著幾分狡黠,舉手投足間還有些流氣。
旁邊的力虎則是胖胖的、體格健壯,一看就有把子力氣,他叫力虎,與益小刀自小一起長大,他們如同親兄弟般相互照拂。
力虎看著神色泰然地益小刀忍不住問:“小刀,你最近當家可還順利?我看南靜姐時常拉著你商量繡坊中的大小事。”
益小刀想了想,隨即點點頭,“一切照舊,有幾個姐姐管事,我不用過於插手。”
力虎邊吃糖葫蘆邊問:“師傅來信說花奶奶和月姨這幾日就回。”
益小刀略帶不情願地說:“嗯,我也接到信了,自由自在的好日子該到頭了。”
金繡坊一直是益小刀的母親楊丹月和花奶奶把持著所有事務,隻是花奶奶最近舊病急發,楊丹月便帶著她去尋求名醫了。
兩人說笑間,看到旁邊青樓——洛風館前圍著成群的人,並夾雜著吼罵和嗚咽聲,兩人皆忍不住好奇,急忙吃完糖葫蘆,快步湊過去看熱鬧。
隻見一個魁梧的壯年男人使勁扯著一個纖瘦嬌弱、一身粗衣的女孩往洛風館裏進,女孩的雙手被繩子死死地捆在胸前,嘴巴也被布條纏著,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隻能驚恐地扭轉著身體以示抗拒,這樣的情景,一看便知是什麼情況。
壯年男人是人牙子無疑了!
力虎看著那男人,大手緊握,臉上的表情更是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地打抱不平,“哼!我真想把那個男人打的滿地找牙!”
益小刀站在人群中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兩人,那女孩雖是極力掙紮,可是臉上卻毫無驚恐之色,好像是故意反抗給別人看得,隱隱之中,益小刀察覺出了些許算計的味道。
很快,洛風館大當家梅思淩聽到嘈雜聲,悠悠然地走了出來,什麼都沒問,直接上手捏住女孩的臉蛋,檢查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對著壯年人牙子道:“拉進去吧!”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無非就是拉進去談一下價格問題。
這時圍觀的人則大聲起哄,“又一個雛!”“就是胸平一點!”“模樣不錯”......
人牙子拉著女孩往裏進,女孩聽到周圍的汙言穢語後,眼神中滿滿恨意!被拉著正要往裏進,眼神瞥到了梅思淩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四位彪形大漢,頓覺恐懼,竟直接甩開了人牙子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益小刀麵前,撲通一聲跪下,不停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