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色在葉破身上不斷地翻騰,毒氣已經全部消失,每一次的破壞和修複都會讓葉破的身體更強一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破的體表好像有破繭一般的聲音響起,身體之上開始滲出絲絲血跡,但是明顯要遠遠超過陳澈第一次鍛體時的程度。
伴隨著身體的蛻變,他的氣息迅速增強,幾次嚐試終於突破了鍛體境初期的境界。
黑白二氣終於耗盡,葉破此時七竅全部滲血,地上是他翻滾之時摩擦出的血跡,牆上是他劇痛之時撞碎的痕跡,這般場景之下的葉破比起人類,更像是一個怪物。
陳澈輕聲歎了一口氣,收起了剩餘的生丹丹液。
......
伊城,如夢樓,頂層唯一的一個極盡奢華的房間內,正坐著三個人。
中年男子坐在正中間,左右各自坐著一名年輕的男女。
花紫煙的臉上已經恢複了恬靜淡雅,她身穿華衣,奢華卻又不顯庸俗,宛如一個來到人間的仙子。她的白皙光潔的雙腿一高一低地搭著,輕輕晃動,已然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花紫煙,你耗費了這麼大精力,怎麼連區區三個鍛體初期的廢物也殺不掉?潛伏了一個多月,最後卻隻殺了一個蕭青一?我真的不明白聽雨樓為什麼派你來。”一名桀驁不馴的男子開口道。
花紫煙沒有生氣,眉開眼笑地道:“荊棘公子,那葉破也中了我聽雨樓的絕命散,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雖然蕭青一死了,種在他身上的東西失效了,但是無論如何,青木堂的弟子全滅是事實。”
坐在中間,臉上線條剛硬的賈雄開口道:“紫煙姑娘,青木堂的人雖然死了,但是那南殘陽,畢竟還活著。南殘陽是無極宗的天才,他隻需要回師門稟報一下這些事,無極宗自然會信,到時候怎麼可能不派人通知青木堂?”
花紫煙依舊是那副巧笑嫣然的樣子道:“賈老板不必驚慌。這些日子我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也通過一些手段取得了南殘陽的情報。其實這個南殘陽,並非是真正的南殘陽。”
賈雄微皺眉頭,開口道:“紫煙姑娘的意思是,這個南殘陽並非是無極宗的那名天才,所以不必在意?”
花紫煙隨意地翻動了手中的書卷,道:“是也不是。這位南殘陽雖然不是無極宗的那位,但是他的確是無極宗的弟子,也是不久前無極宗五年一次的無極山試煉的冠軍—陳澈!此人的崛起太快,我們各方在此之前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他。”
荊棘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道:“你是說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忽然崛起,打敗了南殘陽,還利用他的名字闖蕩江湖?”
“的確是這樣。不過有意思的是,據情報中所言,這個陳澈雖然在試煉中取得了冠軍,但是一路上對南殘陽都推崇備至,崇拜有加,嚴重點說甚至有些言聽計從。”花紫煙繼續道。
賈雄沒有說話,一隻手敲著椅子的扶手,沉思著。
花紫煙把手中的書籍合上,鄭重地道:“所以,我猜測這個陳澈,很可能是南殘陽推出來的棋子!”
“棋子?”賈雄眉頭緊鎖,一瞬間腦海之中閃過了各種可能性。
“請賈老板細想。第一,陳澈既然能取勝,又為何對第二名的南殘陽那麼恭敬?要知道這個世界永遠是實力為尊,無極宗也不例外。
第二,他既然下山,又為何要用南殘陽的名號?他陳澈一個雜役弟子出身,在江湖上沒有仇家也沒有親人,沒有任何避嫌的必要。
第三,他如此大搖大擺地用南殘陽的名號,為何據我的情報,南殘陽本人卻完全沒有在意,表現得就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樣。
第四,南殘陽成名多年,陳澈幾個月前還是雜役弟子,這等實力差距如何能夠取勝?隻有一個解釋,南殘陽故意讓陳澈贏,目的就是利用試煉的機會把這枚棋子推到明處!”
花紫煙一字一句地道。思維之縝密,聽得賈雄頻頻點頭。
荊棘噗嗤一笑,顯得絲毫不在意。他不屑地道:“萬一這陳澈隻是想捉弄南殘陽呢?紫煙姑娘,我實話實說,我最討厭你這樣故弄玄虛的人了。”
此話一出,賈雄和花紫煙皆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焚天派的人衝動易怒,不帶腦子那是人盡皆知,沒想到這荊棘卻是更勝三分。
賈雄經營如此多的產業多年,除了背後焚天派和聽雨樓的支持,他自身的智謀也是絕不可少的。聽到荊棘之言,他隻能無奈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