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蒼!”
餘蘊突然睜開眼,驚醒了過來,喉嚨像是被人扼製住一般,無法呼吸。
她的眼底濕潤,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製的落下。
浸濕了床單,開出絢爛的花。
餘蘊看向窗外,外麵陰雲密布,雨下的很大,伴隨著強烈的風聲,天地黯然失色,陷入黑暗之中。
“終於醒了。”宋庭之的頭發上淋了不少雨,雨水順著他的臉頰,下頜慢慢滴下。
“我躺了多久了?”餘蘊看著搖曳的樹枝,慢慢出神,聲音有氣無力。
“一晚上。”宋庭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堵在口中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警察下午會來問點事兒,你到時候……”
“我知道怎麼回答。”餘蘊緩緩垂下眼眸,聲音染上淡淡的鼻音,有些哽咽。
餘蘊低下了頭,雙手捂著臉,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你出去吧……”
“你先休息,我給你弄點吃的來。”
病房的門關上的瞬間,眼淚決堤,餘蘊蜷縮著腿,抱著被子止不住的哭,
“都怪我,都怪我……後蒼……”
餘蘊難受的喘不上來氣,臉漲得通紅,全身都像是紮滿了銀針,難受痛苦。
眼底一片絕望。
餘蘊重重的咬住手臂,嘴裏彌漫著血腥味,嚐到血的味道的時候,渾身又像是突然失了力氣一般。
“還在……”眼裏一層水霧,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出。
餘蘊手指輕輕摩挲著契約標誌在的地方,眼裏一閃而過的疑惑。
為什麼還沒有消失?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她分明在那把劍刺入後蒼身體的時候,看見了標誌消失了。
為什麼還在?
餘蘊的目光逐漸變得呆滯,望著手臂上那處契約標誌。
後蒼說,要餘蘊和他達成契約完成他的願望,他那時候隻說要餘蘊愛上他,可從來沒有和餘蘊提過他的那個願望。
願望,那時候就已經完成了。
餘蘊回過神來,記憶在腦子裏不斷翻湧,
“他最開始的願望……”
是滅亡。
餘蘊盯著手臂上不太一樣的標誌,眉頭緊緊皺著,
“這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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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餘董呢?”宋庭之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袋,走到餘蘊辦公室卻沒見到人,不禁疑惑問道。
“探監去了。”
餘父,餘念,餘念母親,因為故意殺人,挑唆等多項罪名,證據確鑿,已經被關進監獄。
這是餘蘊第一次去探監。
“看我的笑話是嗎?”餘念輕笑了一聲,咬了咬後槽牙,眼裏寫滿了憎惡。
“那個司機還真是廢物,這都弄不死你。”
隻要餘蘊死了,那餘氏以及餘蘊名下的所有都會是她的。
餘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明明從小到大你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為什麼就是不知足呢?”
餘念緊緊咬著下唇瓣,“那你呢,像以前一樣活著不好嗎?我就是看不慣,明明我有爸爸媽媽的愛,可那些男的憑什麼隻喜歡你,知行哥憑什麼隻喜歡你!”
餘念雙手抓著桌子,呼吸急促,眼底一片猩紅,看著玻璃窗外的餘蘊。
“餘念,為了一個不怎麼樣的男人,你……”餘蘊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張請帖,
“莊知行要結婚了,反正我也不去,這請帖給你當紀念好了。”
餘蘊把請帖靠著窗放好,轉身離開。
餘念看著照片裏的莊知行挽著一個笑臉盈盈的中年女人,眉頭緊緊皺著。
“該死,給我給我!”
她指甲在玻璃上不停的劃著,想要把玻璃窗外的請帖拿進來。
“騙人,餘蘊肯定在騙我,知行哥說會幫我減刑,會等我的,騙人!騙人!”
餘念雙腿發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她身上最後的錢都給莊知行了,
“莊知行!”
你怎麼能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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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莊知薇拖著沉重的行李箱,看到一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抬起頭,其實並不意外是餘蘊的到來。
“你該知道的,看你們過的慘我就放心了。”
餘蘊嘴角的笑毫無溫度,握著包的手一緊,眼神示意身後一群穿黑色衣服的保鏢把房子裏的東西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