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個月,已經到了年末。
上個月蕭水依好像才想起來自己有個長姐,派人送了封信回來。
曆經二十幾天到了蕭兮手裏。
經過這幾個月不斷的努力學習,蕭兮已經可以自己看懂信上的內容了。
蕭水依告訴蕭兮她們現在已經到了西部,這邊好多美食,她正在努力讓葉禮偷師學藝,爭取下次回家的時候做給大家。
她這一路上看到了許多這輩子都不曾想過的美景,湛藍的天池,巍峨的山峰,一望無際的薰衣草地,領略了不同部落,不同民族的熱情。
除了開心也有難過的事情,比如遇到劫匪被搶了包袱,她最喜歡的衣服被劃破。趕路的時候弄丟銀錢,兩個人吃饅頭配鹹菜。騎馬去下一個地方的時候,前一秒晴空萬裏下一秒大雨滂沱,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還慶幸得虧當時拿的家當多,要不然站在二人說不定已經撿路邊剩菜了。
為了賺錢也去揭榜了一些幫人出拳腳的活,結果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被死者家屬訛錢嚇得她們連夜就跑路,賞錢都沒來得及拿。
當然也碰到了許多有趣的人。
算錯賬被老板娘拿著鞋追著打的掌櫃。
空口白牙能把人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小攤販。
在外照顧弟弟妹妹的長兄。
長的像個發麵饅頭還滿大街調戲男人的大小姐。
婀娜多姿在酒館不停叫賣的小哥。
有趣的事情說不完,難過的事兒都忘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很想念長姐也很想念大家。
看完水依的信,蕭兮披上了厚厚的狐裘走出門外。
伸手去接天上飄下的雪花,落入掌心又快速消融。
不知道西部會不會下雪,是不是也和林夕這裏的雪一樣大。
近兩個月她發現自己在無限契合這裏的習慣,她仿佛在漸漸淡忘原來的世界。
以前她會因為同一塊地裏有蘋果樹和桃子樹所震驚,現在她覺得本就該如此。
在這個大雜燴的時代裏她沒有剛來時的慌亂與不解,取而代之的是習慣與理所當然。
“老大,要一起出去堆雪人嗎。”尉遲賢伯在門外望著門口的蕭兮,身上厚厚的狐皮外袍屁股上還沾著雪,一看就是剛從秋千上下來。
天氣漸冷已經下雪,自然是不能種田了,尉遲賢伯在家裏也閑不住,搭了個秋千讓蕭兮在晴天的時候可以出來喝茶坐。
當時真的很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是漿糊還是水泥。
誰家好人大冬天不在暖和的炕上坐著,非要在外麵喝茶。
這茶沒等喝到嘴裏都起冰渣了個屁的了。
今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蕭兮才知道這個世界居然也下雪,她原本以為地能胡亂的種,天氣應該四季如春才對啊。
想起被寒冷支配的恐懼,蕭兮連忙讓尉遲賢伯幾個人出去找泥瓦匠給屋子裏砌了幾鋪大炕,又讓人把外牆加厚。
時間緊隻改了蕭兮的屋子。
蕭兮又豈是獨享榮華的人,她讓人在屋裏砌了一大一兩鋪炕。
自己住在小炕上,蘇墨,冷銳,尉遲賢伯住在大炕上。
這詭異的搭配讓這四個人住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集體失眠了。
雖然沒有打呼磨牙的,但就是硬生生挺到了天亮。
第二日蕭兮又讓尉遲賢伯在小炕和大炕中間的梁上安了個簾,美其名曰男女授說不清。
這話讓三人集體一愣。
老大是不是忘了她已經成過親了啊。
但是老大的要求肯定要滿足,第二天晚上蕭兮早早睡下一夜無夢,三個男的依舊盯著房梁到天明。
三人硬生生適應了十幾天才能正常休息。
蕭兮看著興致勃勃的尉遲賢伯搖了搖頭。
“不去了,還有封信沒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