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季子軒欺負雲舒最多,因為她不愛說話,看起來就是受氣包。
季子軒也欺負沈煜,但每次都沒討到好。
沈煜知道季子軒的過去,故意拍了拍心口,“我好怕怕!”
現在的“季子軒”和沈煜相比,可謂天差地別。
如果沈煜真想對付他,一句話的事。
“油膩!”
雲舒送給沈熾這兩個字後,就走到了沈煜的病房門口。
她敲了敲門,“三哥,我和季子軒進來了。”
說完,她推門而入。
沈煜才醒沒多久,靠在床頭看手機。
聽到敲門聲,立刻將手機放在枕頭底下,看向門口。
在看到沈熾那張疤痕遍布的臉時,他不僅沒認出來,還倒抽了一口涼氣。
倒不是被那張臉嚇到,而是心疼二哥替他遭的罪。
他張了張唇,無聲的吐出“二哥”二字。
沈熾在進病房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設。
他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沈煜對他的稱呼。
然後吊兒郎當的說道:“十多年不見,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聽起來語氣輕鬆,但泛紅的眼尾,出賣了他的偽裝。
沈煜壓下泛濫的情緒,淡淡的笑了一下,“子軒哥,你這才叫讓人認不出來。”
沈熾摸了摸臉,自我調侃道:“臉都沒了,認不出才正常。”
這話猶如利箭,字字都紮在沈煜的心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覺得你當初不該任性,不然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其實除了這張毀容臉,我覺得自己如今還不錯,小有所成,衣食無憂。”
說完,他摸了摸肚子,“能邊吃邊聊嗎?有點餓了。”
雲舒支起病床上的小餐桌,將飯菜擺在上麵。
“吃吧,飯菜在保溫盒悶太久了,本就沒了原本的滋味,一會涼了更難吃。”
三兄妹圍著小飯桌吃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其實大多數都是沈熾在說,因為沈煜的職業,不允許他透露太多,哪怕是私生活。
一頓飯,表麵吃成了三人的回憶錄,實則是在沈熾在透露消息。
“滅狼”的四個股東已經很懷疑他叛變了,不然不會派範卓來安城。
範卓看似是一個製藥師,但他在組織的地位很高。
因為他不僅在替組織研究違禁藥,還可能參與了D品的製作。
沈熾雖然沒有證據,但他暗中盯著範卓,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
他擔心範卓會成為計劃的變數,就想快點實施。
但雲舒還不夠信任他,不會貿然同意計劃。
所以,他其實挺著急的,擔心自己這麼多年的隱忍和努力白費。
放下筷子前,他用筷子尖蘸了濃稠的湯汁,在小飯桌畫長短不一的橫線。
“你們究竟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了,我隨時都可能會被踢出局。”
沈熾這話不是危言聳聽,是“滅狼”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一旦範卓來安城,發現他不對勁,阻止就容不下他了。
雲舒和沈煜對視一眼,通過眨眼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