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蜂子?”一聽到燒蜂子,方成的口水就不爭氣的,在口腔裏加速分泌。
山裏人不管是什麼蜂都統稱蜂子,不過用火燒的一般都是馬蜂與土蜂。
用煙把馬蜂從蜂窩裏熏走,為的卻不是蜂蜜而是馬蜂的幼蟲,山裏人管它叫蜂兒,顧名思義就是馬蜂的兒子。
白白胖胖跟大蛆似的,但用油一炸,那味道卻是香脆可口。
而且價格還不便宜,縣城的裏行情,最便宜的時候也要賣到大幾十塊錢一斤。
方成從小就跟爺爺相依為命,家裏並不富裕,但從小卻能把油炸的蜂兒當零食吃,就因為他有一個會燒蜂子的好爺爺。
“昨天爺爺在山上發現一窩大蜂子,快起來爺爺今天帶你去燒蜂子。”
方成一聽,立刻就來了精神。
“真的?”
“爺爺還能騙你不成,快起來把背籠(背簍)背上,那一窩蜂子燒下來,保證讓你吃個夠,對了帶一點回去,給你的同學也嚐嚐。”
“他們可不愛吃,說那東西惡心。”
“這是什麼話,隻進不出以後別人見你背影子都怕了,有來有往朋友才能做得長久。”
“好了好了,又在說大道理了。對了爺爺那窩蜂子遠嗎?”
“不遠,就在屋後的樅樹林裏。”
背上背簍正準備出門,爺爺又拿出一雙嶄新的解放鞋叫自己換上,球鞋用來爬公園裏的山還可以,爬屋後那座山,打滑是小事,關鍵鞋子還容易壞。
以前有一次,就是自己不信邪穿著球鞋去爬山,結果回來時鞋子前麵就張口了,鞋底是鞋底,鞋麵是鞋麵,爺爺還笑著說自己的鞋子變成了娃娃魚。
爺爺把他那把老柴刀,插在腰後的刀鞘,其實就是用木頭做的一個小架子,把柴刀插在木板與一根木棍之間。
於是山裏有一個很形象字來形容這個動作,叫別,讀一聲。
有時候這個別字也跟凶狠有關係,比如說有人別著一把刀子就出門了,一般都去跟人拚命的。
爺孫倆來到後山的樅樹林,果然在樹杈上看到了一大窩蜂子,估計得有百十來斤。
爺爺讓方成在一旁躲好,自己收集了一捆樅樹葉,綁在一根樹杈上,點燃後把樹杈立起來,放在蜂窩下就開始熏。
根本就不用做任何的防護,因為他們這一輩人,早已對蜂毒免疫。
如果是方成被馬蜂蟄了,肯定會腫大半張臉,但是對於爺爺來說,最多就像是被針紮一下,拔掉蜂刺就沒事了。
當然蟄得多了,肯定也會受傷,不然爺爺就不會用煙熏了,而是直接用棒子捅,那多省事。
煙一進了蜂窩,馬蜂全都飛了出來,有的一出來就被火燒死了,有的飛到爺爺臉上,爺爺就像打蚊子似的,一巴掌將它們拍死,根本就沒把它的蜂毒當回事。
但更多的卻在空中亂躥,嗡嗡的跟踩打穀機似的,爺爺會揮動火把,把那些想跟自己拚命的全都燒死。
方成躲在遠處的樹叢裏,看著滿天飛舞的馬蜂愣愣出神,瞳孔之中仿佛有無數劍光閃爍。
“藍沁?藍沁!”
方成終於想起來了,邪皇一拳擊碎了自己的劍陣,自己被他打飛,藍沁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