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龔讚就被深淵定了三天,胸膛還能有規律的起伏,應該是還沒死。
老實說,深淵之源還真不是故意的,因為不管是靈族還是邪族,亦或是深淵萬族,都相當於他的孩子。
她跟深淵萬族的關係,就好比人族與女媧一樣,她能有什麼壞心思。
要說龔讚倒黴,也是夠倒黴的。
深淵之源在他來時放出紅芒,已經是在向他示警,我對你來說很危險,不要試圖與我溝通。
但是龔讚這老貨,哪裏明白她的用意,他還以為深淵之源放出的神光,是在對他做出某種召喚。
俗話說沒有那金剛鑽就不要攬那瓷器活,方成能與深淵之源進行溝通,那是因為他兩世為人,靈魂強度遠遠強於一般人。
這跟精神力的強弱沒關係,好比一把鋼火好的刀,就算不鋒利,它也是一把好刀,差的隻是一番打磨。
而一把鐵刀,你就算磨的再鋒利,跟鋼刀對砍,那也是有來無回。
龔讚就是這樣,沒有強大的靈魂做後盾,與深淵之源建立精神連接時,做不到進退自如。
他就好比伸手摸高壓線,這一搭上火,立刻就被洶湧的大電流,給吸了上去,想甩都甩不開。
現在想將兩者分開,要麼拉掉總閘,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誰也拉不掉深淵之源的閘,她自己也不行。
要麼就是等到他被電死,自然脫落。
再要麼就是有人,能一棒子把他抽開。
發現有人觸電時,好像用的都是第三個方法吧。
而且還得用幹燥的木棒子,竹子可不行,那玩意兒再幹也導電。
但是方成藝高人膽大,直接跑過去飛起一腳,就把這倒黴玩意兒給踹出來了。
“死了沒?”藍沁問道。
方成拍了拍龔讚的臉:“應該還沒死。”
“他也是命大,得虧我們想起來了,不然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能先回避一下?”
“幹什麼?”
“我想滋醒他。”
藍沁一愣,旋即拽住方成說道:“還是別吧,他要是知道是被你滋醒的,估計連跳河的心都有了,到時更不願意拿出晶石讓我們回家了。”
龔讚再次醒來時,又是一個晚霞滿天的黃昏,身體就跟被掏空了一樣,渾身無力虛的厲害。
想要從草窩裏爬起來,身體卻是抖的跟篩糠似的。
看見樹屋下,烤魚的方成與藍沁,他的老臉不由一紅。
之前說是去打獵的,結果自己卻偷偷跑去看深淵之源,這對方成與藍沁為說,自己這一行為就是對他們的不信任,更是一種貪得無厭。
還有看就看吧,結果沒本事還差點死在下麵,最後還得別人來救你。
說實在的,他現在真的好想就死在下麵,也總好過像現在這麼尷尬。
“醒了?”
方成看向坐在草窩裏的龔讚,就跟一個被十幾個李逵非禮後的村姑似的,臉上還頂著一個腳印子。
看到這兒,方成也愣了,昨天把他提回來往草窩裏一丟,竟忘了把這腳印子給擦了。
藍沁則沒給他好眼色,依然用筷子翻著石板上的鱸魚。
龔讚尬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吃力的爬起來,踉踉蹌蹌晃晃悠悠,走到篝火旁一腳屁坐在地上。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