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汽車將他們拉到一個大院子裏停了下來,憲兵們從車上下來後,把齊少華和王月華從車上接了下來,將他們帶進一個亮著燈的值班室。肖老黑已在他倆的前頭先進去了。
兩名憲兵寸步不離的監視著他們,也不開口和他們說話。王月華跟他們要自己的手機,倆憲兵一個勁的搖頭。
過了一會兒功夫,值班室裏走進來夜間值班的憲兵,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著三個中國人直笑。先向肖老黑問了一下情況,大概做了一下筆錄。卻見肖老黑不耐煩起來,衝著值班的憲兵大聲嚷嚷,又對齊少華說:“你不用和他羅嗦那麼多,我告訴他沒你什麼事兒,他要是問長問短,你就一個勁搖頭……”
好在齊少華一句馬語還沒學會,也隻有搖頭的份。等憲兵問他的時候,便隻好一個勁搖頭。憲兵又向王月華證實了齊少華不會說馬國話的情況,便撓起頭來。
見他實在是問不出什麼情況,憲兵隻好又來問王月華,王月華又說又罵,直鬧得值班室裏走進來幾個憲兵探看動靜。折騰了大半天下來,憲兵才把記錄的兩頁紙拿到肖老黑和王月華的跟前讓他們看,又叫來另外一名憲兵,讓他給肖、王二人念著聽了一遍,征求他倆同意後,讓他倆在紙張的下麵簽了名。
輪到齊少華時,肖老黑又衝著那憲兵瞪起眼睛,好說歹說就是不讓齊少華簽字。爭執了半天,那憲兵終於做出了讓步,對等在門口的另外兩名憲兵一揮手,便讓他們帶了三個中國人出去。
值班室外麵早有一輛麵包車等在那裏,車上坐著四個憲兵。等他們三個人坐上去後,四個憲兵有兩個也坐到了後麵,是押解他們的意思。王月華一路上嘴裏不停地喃喃著罵,肖老黑卻一直冷笑。
麵包車大概跑了半個來小時,來到馬蘭卡市東北角一處高牆大院的後麵、一個由一長排平房為主的院子裏麵。表麵上看上去,這裏極像一處什麼單位的宿舍,院牆都是又低又矮的帶著通風孔的磚牆。
剛一下車,肖老黑四處一打量,當下便哈哈一笑,對齊少華說:“哥們運氣不錯——啥好事兒都被你趕上了——這幫逼養的們受了賭場的賄賂,可著勁兒整治咱們呢——知道這是啥地方嗎?”
見齊少華懵懵懂懂的樣子,肖老黑給他解釋說:“哥們是第四回來了——這裏條件不錯——是他媽專門關押準備驅逐出境的外國人的,連個吊名兒都不敢起,這裏麵啥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有……”
說話之間,有憲兵來帶他們進了一間審訊室。
因為已是半夜以後,值班的幾個憲兵也睡得迷迷瞪瞪,當下應應付付跟他們問了幾句話,然後要他們解下褲帶,掏光衣兜裏所有物品做了一下登記,又讓他們解下鞋帶,像是對待重刑犯的樣子。但卻給他們卸除了手銬。
王月華沉不住氣,一個勁央求憲兵借給她電話。她對齊少華說:“看樣子,這些家夥被賭場買通了,成心要驅逐肖老黑離境,要不幹嘛連個電話都不讓打?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要不可就跟著一塊兒倒黴呢……”
幾個憲兵還算和氣,問了一下情況,對王月華說了幾句話,答應明天一早讓她打電話,王月華稍稍安下心來,翻譯給齊少華說:“他們也說沒我們的事兒,不該帶我們一起來的……”
肖老黑對她說道:“算了我的美女姐姐,還有什麼該不該?你就快知道了……到哪兒講理去?該怎麼地就怎麼地,慌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