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黑對齊少華瞪起眼睛說：“你這人怎麼好壞不分？什麼二秘三秘四秘？你往他們身上瞎扯什麼？咱哥倆一塊出來探礦，就跟一塊兒玩兒命差不多，老哥維護你還來不及，拿你開什麼涮？怎麼考慮問題呢你？告訴你——過這村一準兒再沒這個店了，你當誰在跟你開玩笑？別以為是個中國人都有這個運氣，我在馬國十五六年，就見了一個大連的傻B——劉承業，被馬國林業部長的女兒看上了，跟上他之後，就開始往國內倒騰紅木，一年下來，你知道他掙了多少？
“兩個億！這幫中國傻B又一擁而上來搶飯碗。你猜怎麼著？等他們集貨堆放在港口，發貨成問題了！港口也不給解釋，今天推明天，這個月推下個月；劉承業那小子就開始放風，說是馬國馬上停止紅木出口，這是最後一年。傻B們瘋了一樣集貨，有的一家就壓在港口二十多個貨櫃，像黃博傑那號傻B，二十四個貨櫃壓在港口，還到處打聽著吃人家的貨櫃……可好，垮塌一下，全死——林業部拿出文件來了——六年前的文件，傻B們那時候還沒來呢，世界綠色環保組織就給馬國下文了，停止對紅木資源的砍伐、出口，那可是稀有資源了……全部沒收！不服是嗎？馬上驅逐，七十二小時離境！你服不服？
“傻*們扔了紅木不說，還得花錢托人打點關係擺平。
“後來怎麼著了？扣下的二百多個紅木貨櫃全部拍賣。人家對政策又做了新解釋——原木不允許出口，加工過的可以。
“知道什麼叫‘加工過的’？——用電鋸打掉一層皮兒，圓木變成了方木，就叫‘加工過的’！便宜了誰？
“劉承業早等在港口，等林業部官員一到，一開口拍賣，人家全包了，按收購價的十分之一，通吃！
“等傻B們知道挨涮了，找劉承業，人影也沒見著。人家早去了法國，還買了澳洲護照……會玩吧？
“知道哥們為什麼給你說這些？
“——馬國有各國的僑民在這裏做生意，外國人控製著他們的經濟。像這樣的阿拉伯僑民，已經兩三代在這裏紮根，他們不可能還按自己的什麼民族風俗去談婚論嫁。隨便找個馬國人，像這樣花骨朵似的外國女孩說死也不幹。那怎麼辦？能找上個外國人，也算她們有造化，尤其是你這樣高高大大的、新來不久、在馬國沒有那些胡扯吊蛋的扯皮事兒的，被她們物色到的話，當然要動動心思。你看這阿拉伯妞差啥了？我看她不次於二徐呢……人家上午看到你對那馬國女孩不理不睬的，姑娘跟她老爹說你正經呢，我看可是你的造化，也是你們兩人的緣分……
“再說，咱哥倆的事成了，這裏邊進不去大車，少不了要在這裏周轉貨物，要是有你這事兒，傻B也明白有多大便宜……
“說起來也簡單——老板說了，你看上他姑娘，要帶走也行，帶到馬蘭卡她能幫你做生意，老板有朋友在那裏，他可以幫你們撐起來；最好你能來這裏，這裏機會很多，他也好幫你……說到底人家也放心……
“事兒都告訴你了，成不成你自己拿主意，人家姑娘可是當真的，別顯得咱們中國爺們不識抬舉！”
齊少華心裏轉念：“這肖老黑也太會算計，連方便周轉的事情都考慮了進去。”抬頭看見阿拉伯老板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知道須給人家一個明確答複，當下對肖老黑說：“我不可能考慮這些事——我還是國有企業的編製，哪敢扯這些呢？不是找著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