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過去幾天,南糯提著飯菜照常回到病房,推門發現裏麵空無一人,衣服和日用品也被帶走。
桌上隻留一張紙條:兩年。
少女打開被子摸了下,是冰的,
“自作主張的報複。”她霧裏探花般空來了一句,像了結前世今生的賦題。
...
安靜空蕩的房間,南糯就坐在窗前把飯菜吃完,她將發生的事情通知給主治醫生,然後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正當她要回家時,背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李懷濟。
“小南,你還好嗎?”女人盡量控製著聲音,對南糯的情況很是擔心,
“李老師我很好,醫院相關的手續已經處理好了。”
李懷濟拉起南糯的手,眼裏忽閃著央求,“那你可以陪我去附近的咖啡廳嗎,中午油炸的食物吃多了,我現在想喝點苦的解解膩。”
南糯看破不說破,知道她自己,“好,我們走吧。”
———
李懷濟邊喝著咖啡邊觀察麵前的人,見她從始至終保持淡然,心中的擔憂也慢慢少了些,“小南,你難道知道你父親在哪裏?” “不知道。”
少女夾起幾塊冰糖放入咖啡中,微攪兩圈將糖融化小半,才捏杯端碟品嚐,醇厚的澀苦滑入唇中留下香甜的餘息,層次多轉是很正宗的藍山咖啡。八十一杯咖啡,她可以去池家酒莊買兩瓶桃花酒,
暖色的燈光浸在少女身上,讓人一看就覺得她在黯然神傷些什麼。
女人不忍見她太難過,“小南你也別太擔心了,江先生可能是有什麼急事....也許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兩年。”南糯麵無表情道。
聞言,李懷濟也不好多說什麼,這很明顯是小南的父親因為病情離家出走,隻是一聲不吭離開把一個還在上學的孩子留在南京自己去外麵瀟灑。實在是太荒謬,她嚴重懷疑江先生的人品問題!
“小南,你要是覺得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沒關係的。”女人起身坐到少女旁邊攬過她的腦袋完全不管她呆愣的表情。
小南明年就要高三了,高考的壓力最大..偏偏江先生在這種關鍵時刻耍小性子,小南是個懂事的孩子,照顧父親事無巨細卻...不怎麼幸運,也不知道小南被江先生這種人領養究竟是福是禍,,
“小南...你願意讓我照顧你麼?”
小南:?
李懷濟順著少女發絲,關懷不假於色,“你因為你父親請假也有段時間沒去上課了,我覺得你最近很疲憊..你父親的事情我會托人去查你不用擔心,你隻需要好好休息。”
“功課如果有需要可以問我..我們一起好好休息兩天吧,小南。”
小南:……?
南糯和她隔開一段距離,反複確定是不是自己幻聽了,“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個人。”“小南,我不相信我們沒有緣分,不然我不會在你的眼睛裏看見另一個自己。”
“女性是不同的卻又不盡相同。”
“如果非要得出一個理由,那就是我想陪伴你,正如你也陪伴著我。”
少女似是同意了女人的決擇,這也讓她生出了少有的好奇和溫暖,“隻因為這樣嗎?” “隻因為這樣。”
“好。”
...自那以後兩個人就一起在中心買了套房子,生活過的和諧溫暖,她們幾乎沒有矛盾,一個工作一個上課,一個熱情細膩,一個外冷內熱。
她們在最好的時間遇見最好的人,一起摸冬出門吃夜宵,一起吃飯,忙碌,等到寒假她們就買飛機票去新疆跑馬,吃烤羊,去江南,抬頭就能看見大自然的水墨畫,去泛舟或者一整天懶在民宿聽雨睡覺。去重慶吃最正宗的路邊攤,走最高的階梯看最好的日出。去日本吃膩炸串和鰻魚飯,感受二次元的世界。去馬爾代夫的海灘,去開最快的遊艇,去感受衝浪板的刺激,去公園滑滑梯也可以去哈爾濱滑雪,她們的生活依然鮮活,遇見的人每一個人都在前進。
滑雪是南糯較為享受,喜歡的,所以她們選擇在哈爾濱多停留些時間,見南糯喜歡,李懷濟當然高興,一起去了很多次。
不過兩三天,她們從磕磕絆絆到遊刃有餘,滑雪的動作流暢享受完全看不出是初學者,
她正準備下滑就被人叫住,“Hai...”
少女不語,隻是看著他表達疑問,“?”
“Sorry, I wanted to ..ask you...no..no, I mean, can I ask you a question?”翻譯:“抱歉..我想問問你,不不是..我是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Is this your first ..time skiing?”翻:“你是第一次滑雪嗎?”
“Can I ski with you?”翻:我可以和你一起滑雪嗎?
異國人獨具深邃的眼睛,頻繁望向少女又悄悄躲避,他雙手捂著臉,嘴裏吐著生澀直白的搭訕,這恐怕都是他身後的好兄弟教會的,,
南糯把護目鏡推上額頭才去看他的模樣,這個人前幾天也一直出現在這個滑雪場,世界上有巧合但不會出現這麼多次。
銀色的眸子下弦青碧,平平淡淡卻讓人徒感威壓,像一處雪融入流川時的明滅…是暗風經久不留痕的神秘,天光打在每一個人的身邊,男人看得仔細,想起在北極見過的海,行駛在水麵時船被冰阻礙,當船麵一次次撞向川流時,他才發現原來船周已經被銀白包裹,那一次船上的所有人差一點就死在了無邊無際的北極。
他認為大海是藍色就和自己眼睛一樣,他曾見聞大海的很多模樣也常被大自然的變化震撼,海的魅力是自己從前就明白過的...
所以他認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海的模樣,海的危險。
男人腿腳陣陣酥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看見少女的眼睛,早年已經明白的道理就好像給了自己一個嶄新的觸動。海是藍色,觸犯才知銀白不可被褻瀆,是不可被侵擾的居高存在,海是藍色,觸犯才知道什麼是海。
“ ...actuallyI... remember.. you the first time you came to the ski resort.”翻:“其實我早在你第一次來滑雪場的時候就記住了你.”
“I don\u0027t know how to get to know you.”翻: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可以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