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彧看見兩個丫頭有說有笑的,想來已經喝下去了不少酒了,走過去道:“你們兩個倒是好興致,坐在這月色下飲酒。”
容月看令狐彧已經回來,也不想打擾白卿卿的慶生計劃,回了一句告辭後就匆匆離開了。
白卿卿坐在那裏,小臉兒上一片緋紅,也許已經醉了。
“這裏怎麼亂成這樣?”溯雲看著一片狼藉的前殿,疑惑的說。
元傅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對溯雲和令狐彧說道:“先生好些日子以前就開始準備了,想要給公子慶生,可今日公子偏偏被叫了去,先生怕我們大家餓著,就讓我們先吃了...”
元傅說著,打了一個酒嗝,然後才繼續道:“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一晚上,大家看先生似乎不高興了,這才借著吃吃喝喝和玩笑來哄先生開心...嗝!”
又是一個酒嗝。
“得了得了,你趕緊回去吧!”溯雲有些嫌棄的推了推醉醺醺的元傅。
元傅搖晃著離開,溯雲把桌上的酒菜稍微收拾了一下,為白卿卿和令狐彧又端來幾道小菜。
看著白卿卿賭氣的樣子,令狐彧別提心裏有多甜了,笑眯眯的盯著白卿卿一個勁兒的看。
“這樣盯著我做什麼?”白卿卿別過臉去,不讓令狐彧看她。
令狐彧輕笑,拉起白卿卿的手解釋起來:“卿卿,本座是回來的晚了,都怪本座不好。本以為隻是去當個見證人就罷了,誰知道竟耽誤了這麼久。卿卿可莫要生本座的氣了?”
一看見令狐彧那委屈的眼神,白卿卿的心就軟了,嘟囔著問:“怎麼會耽誤這麼久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洛南溪打了耶律嵐一耳光,這與裟金國聯姻的人選她是必然選不上了。”令狐彧如實回答。
“什麼?!洛南溪她!她打了耶律殿下?!”白卿卿驚得瞪大了眼睛。
“是啊,不過耶律嵐也明確地拒絕了娶洛南溪為裟金國王後,沈淮清讓他這幾日先在曙鷂遊玩,聯姻的人選他會再斟酌。”令狐彧道。
白卿卿真是突然同情起自己的這位大伯伯了。
看白卿卿表情複雜,令狐彧問道:“怎麼了?怎麼這樣的表情?”
白卿卿苦笑一聲,把頭靠在令狐彧的右肩上道:“我這位大伯伯也是個可憐人,父母以那樣慘烈的方式離開,唯一的女兒又被人毒害成了癡兒,母親留下個表妹也是個不省心的,整日裏四處惹事...”
一邊的溯雲聽著白卿卿的話,默默地點頭。
“洛南溪被扣押時,隻有大伯伯一人擔心她,王太後自始至終連派個人來問一句都沒有過。洛南溪一夜未歸沒有音信,她老人家竟也不著急,眼下跟裟金國聯姻是大事,這樣沉得住氣,怕是她老人家另有打算。”白卿卿說到這裏,眼神也陡然變了。
溯雲在曙鷂的這幾年漸漸也摸清了這沈家的脈絡,沈淮清繼位不過短短五、六年,又如此年輕,朝中的部分老臣和像齊斌那樣的奸臣自然不會臣服於他,這其中肯定少不了王巧尹的周全和謀劃。近日很受沈淮清重用的葉小將軍也是從小受王巧尹照拂,自家的白先生也是多次被這老太婆召進宮去,確實不得不防著。
令狐彧輕輕的摟住白卿卿,對她道:“不必擔心,不論發生什麼,本座永遠都是卿卿你的後盾。”
白卿卿輕笑,抬起頭看著令狐彧,看著他的眼睛...
“生辰快樂,彧。”
閔慈宮。
“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那是裟金國的君王!你竟敢動手打了人家!孤看你真是不如待在闇雨樓的牢裏來的好!”
沈淮清氣的不行,就連王巧尹都沒有上前去勸。
“好啊!那表兄你就還讓那白卿卿把我關起來吧!大不了我一脖子吊死在那牢裏!等去了地下見到姑姑我再跟她說你們都是怎麼對我的!”洛南溪越說越離譜,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沈淮清氣的大吼起來:“你還委屈上了!孤真是後悔把你接出來!裟金國雖說是個小國,可你知道他們的商路有多少嗎!與裟金國聯姻有百利而無一害!差點就讓你攪黃了!孤要不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早就將你送回洛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