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瑜和耶律嵐離開曙鷂後,白卿卿總是悶悶不樂的,令狐彧知道她一是還在對沈之恒的事耿耿於懷,二是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姐妹突然一下子離開了自己身邊,她是真的感到失落和寂寞。
“溯雲,你去枉醉軒問問,看他們近期有沒有什麼新做的甜點心,要是有,多帶幾份回來,要是沒有,就請那點心師傅快些研究,本座這幾日都沒在卿卿那兒見過笑臉。”令狐彧一邊給自己的盆栽澆水,一邊對著打瞌睡的溯雲說道。
溯雲用力的甩了甩頭,好讓自己清醒些,嘴裏有些含糊的問道:“隻要點心嗎?屬下要不要再帶些好菜和酒回來?”
令狐彧點頭道:“也好,你看著辦吧,晚上咱們就去雨桐閣陪卿卿一起用晚飯。”
溯雲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跟令狐彧打了個招呼就出門去了。
令狐彧歎了口氣,轉身坐回椅子上,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苦苦思索著該如何才能讓白卿卿開心起來。
“公子!王宮裏那位老侍官來了!”
薑鷥走進來,大聲說道。
令狐彧皺起眉頭,對薑鷥說道:“同你說過多少遍了?進屋前敲敲門!”
薑鷥尷尬的笑笑,用手撓了撓後腦道:“我...我記住了!下次進屋以前一定敲門!”
令狐彧知道這薑鷥下次再來肯定又會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無奈的歎了口氣,又問她道:“你剛才說誰來了?”
薑鷥回答:“是沈淮清身邊的那位老侍官。”
“宋安?他沒說來做什麼?”令狐彧問。
“他說是沈淮清有事想找公子商議,請公子進宮呢。”薑鷥回答道。
令狐彧看了看天,已經快要天黑了,自己又才讓溯雲去了枉醉軒準備飯菜,這心裏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進宮去。
“你去告訴他,本座今日沒空,若不是什麼急事,本座明日午後會進宮去找沈淮清的。”令狐彧說道。
“是,那屬下這就去。”薑鷥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宋安等在闇雨樓的大門口,看到薑鷥回來了,趕緊上前問道:“彧公子可有答複了?”
薑鷥把令狐彧的話一字不落的向宋安複述一遍,也不理宋安的再三請求,隻說‘公子今日沒空’,就扭頭走了。
宋安沒了辦法,隻好離開了闇雨樓,回王宮去給沈淮清複命。
沈淮清這幾日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沈青棠的事雖說玄機處抓到了一個侍女,那侍女也認了罪,可沈淮清總覺得這事還有內情。每每談到此事,沈之恒都以‘信任’二字來堵他的嘴,慢慢的他也就懶得再去糾結。
至於沈青棠那邊,已經是徹底與沈之恒撕破了臉,沈之恒幾次三番的派人去送東西探望,可無論送去什麼東西,都一律被拒之門外,就連沈之恒親自登門,都被齊雁行以沈青棠還需靜養為由給攔在了公主府的大門外。
“彧公子說明日午後才來?”沈淮清問道。
宋安點點頭回答道:“陛下也不必心急,這事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陛下若是想同彧公子商議一番,那就等上一晚也無妨的。”
沈淮清靠在椅背上,臉上寫滿了疲憊。
“也罷,明日你吩咐下去,準備上幾道好菜,再把孤和王後新釀的酒挖出來,好好的款待彧公子。”沈淮清囑咐道。
“陛下,是奴才愚笨,為何要這樣鄭重的準備啊?”宋安問道。
請令狐彧進宮商議些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按照令狐彧之前的習慣,他是向來不喜歡在王宮中吃喝的,所以每次令狐彧來,宋安都隻會準備上一壺好茶和一些合令狐彧口味的點心。
這一次沈淮清不僅要他準備好菜,還要把沈淮清和公輸靜俞去年埋下的玫瑰酒給挖出來,宋安真是滿肚子的問題想問。
沈淮清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宋安,沉默了半晌後才回答道:“孤有要事和彧公子商議,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宋安一笑,趕緊答道:“奴才多嘴,這就去廚房囑咐他們好好準備。”
說完,宋安快步跑了出去。
沈淮清看著這個從自己祖父在位時就伺候著的老侍官,心中頓感淒涼,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侍官,自己當做心腹的老侍官,竟然會是在暗中幫助沈之恒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