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清說著,突然就舉起了手裏的劍。
“那就是殺了這個禍害沈家的妖婦!”
眼看沈淮清就要手起刀落,隻聽見‘鐺’的一聲,他手裏的劍突然段成兩截,落在了地上。
沈穆清回頭望去,隻見令狐彧、白卿卿、溯雲三人正走進來,而其中溯雲的手還保持著擲出武器的動作。看來剛才就是他將那劍刃給打斷了。
“爹爹!”白卿卿疾步跑到沈穆清身邊,緊張的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爹爹你沒受傷吧?”
沈穆清安撫道:“沒事沒事,卿卿你不用擔心。”
令狐彧上前幾步,看見沈淮清也有些不解,問他道:“玘王這是做什麼?”
沈淮清也沒料到令狐彧竟然會來,他這下更慌了,可手上沒了武器,也隻能緊緊勒住王巧尹,讓她成為自己的擋箭牌。
“這是我們沈家的事!與彧公子無關吧!”沈淮清道。
令狐彧皺眉瞪向沈淮清,幽幽開口道:“玘王,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到渡蔚洲找到本座時說的話?”
沈淮清看著令狐彧,沒有說話。
“你說闇雨樓和靈司閣,將來會主理三族之大罪,以平衡三族之間的關係。那現在本座問你,持劍闖入內宮,挾持王太後,該當何罪?”
令狐彧說完,也學著沈穆清的樣子,直接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剛才的侍女們端著幾碟小菜和兩壇桃花酒回來了,看了看沈穆清後,小心的將酒菜放在了令狐彧麵前。
白卿卿和溯雲同時一笑,也席地而坐,沈穆清見狀也坐了下來,四個人優哉遊哉的吃菜喝酒,似乎完全不在意王巧尹的死活。
沈淮清看著這四人,不知怎麼的,突然鬆開了王巧尹。
王巧尹摔倒在地,可周圍的侍女害怕沈淮清,沒人敢上前攙扶她。
“璿雨,扶王太後起來。”白卿卿淡淡道。
璿雨點點頭,跑過去扶起了王巧尹。
“這位侍女姐姐,快將王太後娘娘送回去休息吧?太醫應該很快就到。”璿雨對著身邊一個侍女說道。
“啊?是!是!”侍女趕緊上前扶住王巧尹,幾人一起將她送回了寢殿裏。
沈淮清頹然跌坐在地,雙眼無神,好像已經不打算在做什麼反抗了。
“溯雲,請玘王殿下過來一起喝一杯吧。”令狐彧道。
“是,公子。”
溯雲起身,走過去一把拽起沈淮清,將他帶了過來。
見沈淮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溯雲將他一把按住,迫使沈淮清坐了下來。
“王兄,來。”沈穆清端起酒壇,要給沈淮清倒酒。
沈淮清看了看他,猶豫著,最後還是拿起了麵前的空酒杯。
一杯桃花酒下肚,沈淮清低下頭,肩膀開始微微顫抖。
“陛下!陛下!”
剛才被沈穆清派去玘王府的小侍官跑了回來,看他滿頭大汗神色慌張,沈穆清頓覺不妙。
小侍官看見沈淮清也坐在那裏,於是走到沈穆清身邊,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沈穆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不敢相信的望向沈淮清,聲音顫抖的問道:“王兄...王嫂她...自盡了?”
白卿卿手中的筷子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劈啪聲。
“爹爹...靜俞嬸嬸她...”
沈穆清緩緩點頭。
“這...怎麼會...”白卿卿身形搖晃,令狐彧趕緊扶住了她,輕聲問道:“娘子?你怎麼了?”
白卿卿擺擺手,問一邊的沈淮清道:“靜俞嬸嬸她!她怎麼會!”
沈淮清苦笑著抬起頭,輕聲道:“靜俞她...在綰綰被蓮華玉帶走後就每日以淚洗麵,後來就連淚眼都流幹了,每天每天的坐在綰綰的房間裏,不吃也不喝。”
眾人看著沈淮清,沒人開口。
“直到今天一早,我想去綰綰的房間裏叫靜俞吃點東西,一推開門...就看見靜俞已經...”
沈淮清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
白卿卿衝那個小侍官揮揮手,小侍官跑了過來,白卿卿小聲問道:“玘王妃到底是怎麼死的?”
小侍官壓低聲音回答道:“小的聽王府的侍女說,玘王殿下發現的時候,玘王妃已經吊死在了橫梁上,人早就去了...”
白卿卿又問:“那為何玘王會來找王太後?你可有打聽到什麼?”
小侍官搖搖頭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王府裏的人都不願談這個。”
白卿卿看向溯雲,衝溯雲使了個眼色,溯雲立刻就明白了白卿卿的意思,悄悄地起身離開了閔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