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羽安葬了被殘忍殺害的族人們,然後在地洞中找到了忍冬已經發黑枯萎的花心,他細細撫摸著那顆花心,嘴裏輕輕念著:“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你放心...”
後來的事,隻有那位不知名的仙者知道了。
魑羽將南方人族屠盡,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城內堆滿了人族的屍身,仙者趕到時,魑羽懷抱著忍冬冰涼的身體,靜靜地坐在城樓之上。
忍冬的身上滿是傷痕,不知遭受了多少折磨,魑羽坐在那裏,目光呆滯,任憑仙者如何呼喚,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從此以後,魑羽被仙者封印於地洞之中,並命靈族族人需世代看守魑羽,不得有誤。
此後近千年的時光裏,這不見天日的地洞便有了一個名字——魑羽洞。
那是他們相遇、相知、相愛、相伴的地方,也是最後埋葬忍冬的地方...
仙者每隔五百年會再來渡蔚洲,他會帶著酒菜,在地洞中與魑羽待上一段時間。
仙者有時會和魑羽說話,有時還會對魑羽歌唱,可魑羽始終都沒有任何回應。
而在這一個五百年,陪著仙者一起的,還有因為耗盡了靈力,負責看守魑羽的江越無。
“拜見上仙。”江越無鄭重的行禮道。
仙者擺擺手,示意江越無起身。
“哦?這家夥的臉色好了很多啊?”仙者笑眯眯的說道。
“魑羽大人近期已經開始進食了,還服用了些丹藥,氣色確實有所改善。”江越無回答道。
仙者走近,輕聲問魑羽道:“放下了嗎?”
魑羽的眼珠動了動,慢慢看向仙者的臉。
“...”
他沒有回答。
“罷了,今日本尊帶了好酒,江族長便替這家夥陪本尊飲一杯吧!”仙者一甩衣袖,坐在了桌案前。
江越無趕緊也坐下來,接過酒壺為仙者倒酒。
“這可是本尊在玉川境弄來的好酒!你嚐嚐!”仙者笑著,催促著江越無品嚐酒液的滋味。
江越無端起酒杯嚐了一口,發現這酒的味道相當特殊,雖說是酒味濃鬱,可口感卻相當沁人心脾,帶著些甜味,還有些清涼的感覺。
“這味道可真是特別,在這樣的盛暑天氣裏品嚐,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江越無誇讚道。
仙者大笑兩聲,自己也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身後的魑羽靜靜地看著二人,始終未出一聲。
待酒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仙者又看向魑羽,問他道:“前幾日,本尊隱約感覺到有與忍冬靈力極為相似的靈力波動,魑羽,你可有感覺到?”
魑羽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然後用極為沙啞而又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忍...冬...”
仙者歎息一聲,伸出手去,用食指和中指在魑羽的喉嚨處輕輕劃過。
一陣白光略過魑羽的喉嚨,他的喉頭動了動,似乎是咽了口唾沫。
“告訴本尊,你今後還想要繼續待在這裏嗎?”仙者問道。
魑羽緩緩抬起頭,清晰而堅定的回答道:“我要,找回忍冬的花株。”
仙者看著魑羽,沒有回答,他轉頭看向江越無,對他說道:“別忘了本尊囑咐你們的事。”
江越無趕緊低下頭回答道:“是!請上仙放心!”
仙者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魑羽洞。
十日後,朝都、闇雨樓。
白卿卿正在江宓的催促下試穿著自己大婚的婚服,璿雨和花槿在身邊幫她,不久後,一位身著紅裝的美麗新娘就站在了三人麵前。
“這身衣服真是太適合公主了!”璿雨驚歎道。
花槿也說道:“夫人穿著這身婚服真是太美了...”
白卿卿紅著臉說道:“這婚服可是費盡了外婆的心思,怎麼會不好看呢?”
江宓笑道:“衣服好看是一回事,可這穿衣服的人也得要襯得起才會相得益彰!”
幾人正說著,令狐彧和溯雲就說笑著從外麵走進了進來。
“夫人...”
溯雲先抬頭看向院子裏,一瞬間就看呆了眼,可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攔住了令狐彧,用力將他拉著背過身去,不讓他看見白卿卿穿嫁衣的模樣。
“怎麼了?”令狐彧疑惑的問。
身後傳來江宓的聲音:“彧公子還是等到大婚當天再看卿卿丫頭穿著婚服的樣子吧?”
這麼一說令狐彧就明白了,於是乖乖的站在原地,背著身子說道:“好在本座的腳步慢,不然可就壞大事了啊?”
白卿卿笑道:“還在貧嘴呢?你和溯雲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令狐彧答道:“五日後便是大婚典禮了,父親母親已經抵達,嶽父大人安排他們二老住在了王宮裏,母親說想要見娘子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