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宣走得很穩,生怕一個抖動,扯到言塵的傷口,讓她苦不堪言。
言塵朝著風宣笑了笑,“風伯,讓您操勞了,我很抱歉。”
讓長輩操心,確實讓人難為情的,特別是她在乎的長輩,一時間言塵有些害羞。
風宣看著難得出現小孩子模樣的言塵,也肆意笑了起來。
“小塵兒,別天天擺著個臭臉,多笑笑不好嗎?何必對自己要求太高,還記得你師父臨終所說嗎?”
言塵回憶著往昔,想起恩師的諄諄教誨,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心裏泛起苦澀。她確實需要一個人來警醒自己。
而風宣,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風伯,謝謝你。”
“不必言謝,風伯沒有什麼本領,也隻能在你迷途的時候,從旁點醒,要不是你尊敬小老兒,這些事情可不會發生。”
言塵察覺到風宣話音裏的自嘲,趕緊賠笑,“風伯不可這般。貶低自己,不可以,恩師泉下有知,我都不知道如何交代。”
到了地方,風宣小小把言塵放上床,囑咐道,“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幫你上藥,你這傷估摸著要幾個月了。”
等了片刻,風宣拿著藥膏,和一些飯食走了進來。
言塵輕輕歪頭,“風伯,我不想上藥。”
“?小塵兒,小老兒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上不上藥?”
他語氣略帶凶氣,麵露凶光。嚇的言塵不敢說話。
風宣直接越過她,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手拿盞燈,將燈靠近言塵的後背。
可謂是慘不忍睹,說是皮開肉綻也不為過,有些傷痕都隱約看見骨頭。
背上大片瘀青瘀血,甚至有些傷還起了許多皮。
看見她的傷勢,風宣氣不打一處來 咬牙切齒地說著,“你是真能忍!”
言塵撓了撓頭,害羞道,“風伯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何必提,我就是這般固執己見的人,隻要有了心結就和自己過不去,煩請風伯多多擔待。”
風宣自知他沒有那個嘴,說不過言塵,言狐狸的嘴,能懟天懟地,懟死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比不過。
他打開藥膏準備上藥,還貼心告訴一下言塵,讓她做好準備,畢竟上藥也是一項酷刑。
“我開始了,你忍著點。”
風宣小心揉了揉言塵受傷的後背,剛一觸碰,冰冷的觸感讓言塵敏感的肌膚難受不已。
她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嚇的風宣不敢下手……
“咋辦?”
言塵小脾氣上來,“風伯,動手。”
行吧,正主都同意了,他還能說什麼?觸碰她的傷口,有腫起來的地方,輕輕揉捏,使其消腫。
腫塊的地方慢慢揉開,風宣本是習武之人,手勁本來就大,一陣揉捏之後,言塵不斷發出痛呼。
“嗚……風伯,輕點……”
上藥,也是一種酷刑。那感覺比再打一遍都疼。
言塵滿臉汗水,忍著這上藥的苦楚。
上藥比挨打還難受,特別難受,言塵知道會難受,可這難受程度讓她難以忍受。
太疼了,她不想上藥了!
臉上蒼白幾分,呼吸斷斷續續,好像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