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初莫名有些害怕，心裏很慌。
她顫抖著撫摸言塵的手，語氣中帶著哭腔，“師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的錯我承擔，您別氣壞身子。”
葉如初看著之前還生龍活虎的師父，如今因為自己虛弱如白紙，心裏充斥著愧疚，都是她的錯，不應該由師父承擔。
“師父，如初不奢求您的原諒，能不能讓我繼續做您的徒弟，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真的。”
言塵微微抬頭，看著自責的徒弟，心裏不是滋味。
她不過是因為之前的種種，害怕被拋棄，情緒比尋常人敏感，自然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因為自己情緒而擴大千倍萬倍。
她怪不得葉如初，隻是，從一開始言塵就明確過態度，也堅定告訴過她。
一時之間言塵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安全感給過，承諾也給過，如今看到這樣的她，莫名有些自嘲。
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或許她並不需要自己幫忙，也未可知。
言塵緩緩歪過頭，一臉冷淡。
“你走吧，也許，本就不應該相遇，我不應該幹預本該屬於你的人生，研究所或許不適合你，是我的問題，我在這裏向你道歉，對不起。”
聽到她的話，葉如初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哭泣著哀求道，“能不能，別不要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對您，是我的錯。”
“我不應該懷疑您的用意，那般對您，我知道您還在生我的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言塵一心想放她離開，聲音因為疼痛顫抖不止，透著淒絕的氣息。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也說了我在算計你，現在我承認，我在算計，你也自殺了，我也挨了百餘杖，如今躺在床上。”
“你我各退一步，放手吧！命運的相遇，我言塵認栽了，對不起打擾你本該有的人生。”
言塵忍著身後的劇痛，緩緩起身，向葉如初彎腰表示歉意。
這一舉動嚇壞了葉如初，她慌忙躲避，這禮她受不起，可是她越是躲避，言塵就隨著她移動方向移動。
葉如初考慮到師父身上的傷，隻能欲哭無淚地接受言塵的歉禮。
待言塵小心翼翼趴回去，葉如初手忙腳亂地起身，幫助言塵挪動身體。
在葉如初觸碰到言塵身體的一瞬間，言塵躲開了。
她目光如冰，語氣如寒，“撒手，我不需要。”
葉如初微微一愣，伸出去的雙手停滯在半空，過了很久才收回去。
葉如初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緊咬著嘴唇，不知所措。
在燈光下，她瘦小的身影止不住的顫抖，仿若泡沫，隨時都會消失。
淚水無情滑過葉如初無措的臉龐，她心裏的愧疚在無聲中放大，紅唇一開一合，最終沒有勇氣說出她想說的話。
反觀言塵，無休止的疼痛從後背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楚說不上來的難熬。
因為疼痛而蒼白的小臉，頓時更為純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是那般的無助，破碎。
過了很久，言塵才緩過神來，輕言輕語，“你走吧，研究所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再參與，如你所願。”
葉如初聞言，神色黯淡，眼底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