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東川奈渺也會想象世界毀滅是什麼樣子。
前世的各種文學作品經常會有一個反派因為失去了愛人、想要讓世界感到痛楚或者幹脆為了世界和平而做出各種各樣的舉動直接或間接導致世界毀滅。
但他們往往會被主角團阻止,故事中的世界總是處於毀滅和被拯救兩個狀態,好像卡住在爆米花桶裏的貓不上也不下。
所以,東川奈渺對世界毀滅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女孩喜歡這個世界的好多好多人,他們就像一個完美的夢,區別是睜開眼睛他們不會消失,會笑、會哭、會生氣、會親切地叫她的名字,她喜歡他們叫她奈渺,因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還有一個名字,那個名字中有奈渺。
那個遙遠的時候,她對著黑暗中那塊亮著光的屏幕,第一次和他們見麵,不自覺地心動,然後,渴望著更接近他們。
世界毀滅的概念好像更清晰了一點。
鋼鐵水泥構成的世界裏,安靜無聲,一個人站在無人的街道努力奔跑,高聳的五座大樓牆體出現龜裂,華麗的辦公室中沒有驕傲的小姑娘和變態蘿莉控大叔。
紅發青年極其喜歡的機車鏽跡斑斑歪倒在路邊,走進旁邊的酒吧,沒有看到驚才絕豔的五個青年,破敗的桌椅散亂的堆在地板上。
河中不會有人飄過,偵探社所在的小樓早已倒塌,跑過一條又一條不能被稱之為街道的路,卻連風聲都沒有聽到。
遠方傳來巨大的聲響,轉頭看過去,橫濱曾經的標誌建築五座大樓轟然倒塌,像是敲響了末世的鍾聲,幾代人的努力建成的鋼鐵水泥建築群紛紛碎裂。
大地搖晃,火山噴發,巨大的浪花卷著輪船的殘骸衝入大地,最後就連這顆曾經承載著諸多故事星球也消失在宇宙中。
很遙遠,也很絕望,那個她未曾見過的世界,什麼也沒剩下。
世界告訴過女孩,像這樣有世界支柱的世界,唯有所有支柱消失,世界才會坍塌,所以在那個世界,費佳和福地櫻癡殺了所有人。
窒息感扼住了東川奈渺的喉嚨,直到這個世界她親眼看著改變的紅中帶黑的費佳的出現,驅散了這股鬱氣,她才恢複呼吸。
拿著兩個開心果冰淇淩的倉鼠君多了幾分人間煙火,臉上掛著柔和的笑,輕飄飄地和炸毛的大狐狸對視一眼,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一點。
“這一家的手工冰淇淩味道很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費奧多爾將其中一個冰淇淩遞給女孩,自然的拿起那束係著紫紅絲帶的花束,端詳了一會,欣然開口:
“很漂亮的花,似乎和您有幾分相似。”
“其實比起隻能供人觀賞的花,我更希望自己是剛柔並濟的風。”女孩按了按太陽穴,她看上去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觀察力驚人的兩人都發現了這一點。
“也許我不應該送你白色的花,費佳應該是更熱烈一點的顏色。”
“但我並不討厭這樣的花,就好像處於黑暗中的生物向往那站在陽光下的人一樣,我很高興能收到這樣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