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被禁錮在藤蔓構成的籠子中,從剛才開始就冰冷異常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東川奈渺,染上了憤怒的顏色。
【你騙了我】
感到被背叛的小人魚惡狠狠地在空中比劃出這段話,牙齒摩擦發出巨大的聲音,似乎想要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
東川奈渺安安穩穩的站在那裏,淺藍色的眼睛裏醞釀著一團霧氣,擋住那抹不合時宜的悲哀,隻剩下平靜的湖麵。
“星,我沒有對你說過謊。”
女孩認真的解釋,不閃不避地注視小人魚猙獰的表情,與她不再是虛偽的純潔的眼睛對視:“我隻是沒有告訴你,人類不會任由你玩弄,他們會用自己找到的所有方法對抗災難,也會團結起來封印想要統治人類的人魚。”
魔法師們正在準備封印人魚的巨大的複雜的魔法陣,因為要將她永久封印,法陣的準備工作十分麻煩,似乎還要一段時間的樣子。
檸茶百無聊賴的梳理自己的頭發,在一旁觀望著東川奈渺和人魚對話,沒忍住,伸出胳膊搭住了女孩的肩膀。
“你怎麼這麼沉重啊,連我這個必要時候要直接殺死她的人都沒這麼感性,把她當成一個怪物不好嗎?反正隻是一個長得很像人的生物而已,現在封印她還是為了她好呢,不然我就要殺了她,阻止她禍害這個世界。”
少女看了一眼那個被困在籠子中的人魚,用力揉了揉東川奈渺的腦袋。
“就算她長得很好看,也是不能放過她的,這是我的使命。啊,應該不算是殺人吧,我還沒殺過人呢,她確實偽裝成了人類的樣子。”
“別擔心,我不會手軟的,就算沒殺過人我還殺過魚呢,在商場殺過十年魚的我早已經心硬如鐵。”
“嘴硬什麼呢。”憶安零一隻手輕輕鬆鬆把她從東川奈渺身上拎起來,不顧少女的掙紮將她禁錮在懷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你的前輩們正在封印她,不出意外的話用不著你出場,安心在這裏呆著吧。”
湊近的應糖眨了眨眼睛,魔術般從身後拿出一個箱子,愉快提議:“在這光站著多無聊,不如湊桌麻將吧,小妹妹,會打麻將嗎?三缺一帶你一個。”
“我的手氣一向不錯,輸了可別找我麻煩哦。”
看到熟悉東西東川奈渺眼睛彎彎,沒有關注那邊封印人魚的情況,語氣裏帶著點小期待:“上次打麻將還是在老家的時候呢,就是不知道還剩幾分功力。”
說起來慚愧,她忘掉的許多事情中並不包括打麻將的方法,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這種事情原來比那些回憶重要的嘛。
“我提議添上點彩頭。”
檸茶推開小手不太幹淨,趁機摸她小臉的憶安零,興致勃勃地提議,財迷一樣搓了搓手:“娛樂局,咱不整賭博那一套,就用身上帶著的東西怎麼樣?”
身上帶著的東西嗎?東川奈渺想了想自己身上逛街時買回來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東西,還有剛才出來時一直沒放手的剛烤好的餅幹,十分愉快地同意了這個提議。
“我帶了不少子彈,這個彩頭還可以吧,不行的話,我可以把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壓在這。”
幾人無語地看著懶懶散散,瞪著一雙死魚眼的憶安零,沉默了幾秒鍾,東川奈渺眼神複雜的提出疑問:“我剛遇到你的那天,你也是這樣輸光了身上的衣服嗎?”
“啊,那天啊,隻是去和人小小的賭了幾次,沒想到對方是個出千手段比我還要厲害的人,於是,就那樣了呢~”
說得還真輕描淡寫啊,輸的隻剩一條內褲而已原來不是一句比喻嗎。
其他兩人接受良好的樣子,東川奈渺把到嘴邊的吐槽咽了下去,既然親屬都不介意,她這個外人還是不要發表評論的比較好。
應糖無奈地歎了口氣,拿出一把符紙:“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提供一點可以驅邪防災的符吧,出來的急身上沒帶什麼東西,隻有一身皮肉,我猜你們應該不會想要。”
“不要不要,平安福挺好的,剛好在場的各位都不是能過安穩生活的人,不管效果咋樣,好歹有點安慰,快開始吧。”
檸茶變出一套桌椅,五個椅子,笑容滿麵地招呼幾人坐下。
唯一不會打麻將的夏油傑在一邊觀摩,熟悉了之後也加入其中,畫風從帥氣的少年漫變成了鄉村家庭劇。
這邊奇異的畫風也影響到了正在拯救世界眾人。
上了年紀的老人聽到有節奏地胡牌洗牌的聲音總感覺手癢,想要去摸點什麼,然而手頭上還有工作要做,隻能暗自加快了速度,決心之後一定要和來自東方陌生麵孔的小姑娘打把麻將。
她的手氣怎麼那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