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蒔與神色驟變,瞳孔緊縮,目露緊張的死死壓製著情緒的外泄,
似是想要掙紮,叫了聲很輕很淡的“媽媽”
聽的人沒來由的心酸。
薑知顏自然是捕捉到了溫蒔與的無措與無力,瞧著他神色平平,
可眼底卻隱隱有淚光在湧。
“湛湛,這裏也是蒔與的家……”
薑知顏話還沒說完,便被裴湛打斷,
“媽媽果然是在騙我!什麼最愛我,
媽媽最愛的是他們!
媽媽最不喜歡的才是我!”
裴湛連連後退,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抵住心髒,
鮮血暈染了裴湛的衛衣,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以及絕望的死亡氣息,
“湛湛!別這樣,媽媽不愛任何人,隻愛你!”
薑知顏看著那把匕首在少年的手中逐漸深入肌膚,
“媽媽讓他們走,現在就走!”
絕望在蔓延,於沉靜中崩裂,
十指交迭,溫蒔與的骨節絞的泛白,
縱使知道她沒得選,可被拋棄的是他,
痛意在撕扯著悄然遍布全身。
“蒔與,你先去薑家住幾天好嗎?
湛湛現在不能經受刺激,抱歉。”
看著她眼裏的無奈與歉意,溫蒔與終究不願讓她為難,
勉強的撐起一抹笑,
“媽媽,我懂。”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媽媽,別忘了接我回家。”
薑知顏本就心存愧疚,聽到這一句,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啊!!!我蒔與崽崽太可憐了吧。】
“媽媽不會接你回家!這裏是我和媽媽的家!”
【臥槽!裴湛殺人誅心啊!】
“媽媽我說的對嗎?”
薑知顏簡直要瘋?裴湛手裏還拿著匕首,
她也不敢說不對啊!
可一個傷的是身體,一個傷的是心理,都是男主,她哪個也不想得罪。
一時猶豫不決,莫名想到了裴鶴年,
這狗男人今天運氣怎麼這麼好,
要是他在,也不至於她演的這麼累。
“媽媽,回答我。”
“媽媽,我沒關係的。”
裴湛的霸道,溫蒔與的退讓,薑家兄弟也順勢站了出來,
“姑姑,我們都懂,你別為難,我們現在就走。”
薑北拉著不情願的薑南,身後跟著落寞的溫蒔與,
“憑什麼,就憑他發個瘋,我們就再也不能見姑姑?”
薑北假意嗬斥,“阿南!”
“誰知道他這病真的假的,怎麼就來的這麼巧,姑姑剛提了離婚,他就確診了,
一天天要死要活的,姑姑眼睛都哭腫了,
也不見他有半點傷心,真是自私自利!”
“阿南,閉嘴!阿湛是生病了,他控製不了自己。”
薑北的諷刺,除了刻意裝傻的薑知顏其他人都聽明白了,
而裴湛卻不以為然,總歸他是贏家,
好似被薑南突然點醒,立馬扔下了匕首,跪在了薑知顏的麵前,
無措的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媽媽,我………”
薑南見狀在薑北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演的真像。”
裴應淮緘默無言,挑了挑眉,與幾人達成共識。
“你好,有人在家嗎?”
簡梨站在門外理了理裙擺,明豔的小臉上是遮不住的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