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女說了一下,兩個人經過一頓飯,已經算是熟了。看來吃飯是人與人之間的最好的紐帶。少女倒是大方,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這時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了,讓少年背著上了樹。
少年把少女放進睡袋這才發現了另一個難題,他隻帶了一個吊床,現在是兩個人怎麼睡?想了想,少年拿了件衣服把自己裹了一下,坐在樹杈中間,靜坐修煉。
這個吊床象個袋子,是少年用一條五階獸做的,獸皮堅韌而柔軟。經過處理,已無異味。四個角有四根繩子固定在四個方向,人在裏麵卻是舒適。隻是因重力,獸皮四周緊貼著人,在吊床裏上方又做了四隻口袋樣的小袋子,隻要砍四根樹枝插入口袋,吊床上被支撐起一個方形空間,人在裏麵便不感憋悶。即便如此,少女躺在吊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時想到福伯生死不明,不禁悲從中來,抽泣起來。
少年聽得抽泣聲,便來到吊床外麵,輕聲道:“季姑娘,是不是傷口又痛了,我這有些丹藥,你口服一點,再撒一點在傷口上,應該有效的。”
少女停了抽泣:“周公子,沒事的,我隻是傷心福伯,也不知怎麼樣了。”
少年想了一下道:“福伯應當沒事,豹王當時沒有殺他,應該也不會帶回去後再殺他,這樣就多此一舉了,再說福伯也報過是隱神峰的人,現在你又逃了出了,豹王自會有所顧忌,更不應該要他性命”。
少女聽得有道,便也放下心來。一天勞累,沉沉睡去。
隻是忽的起風,吊床隨風搖晃,把少女醒,見外麵夜霧深濃,少年所裹衣裳已是濕,又有風吹來,少年頭發散亂,隨風零亂飄起,不禁叫到,:“周公子,到床上來吧。”一說完不禁臉紅。
少年聽聞,也未在意,道“沒關係,隻是些霧氣而已。”
剛說完,卻是滴滴嗒嗒下起雨來,少女見狀,便道:“下雨了,進來吧。”少年見雨漸大起來,也就不再堅持,進得吊床,這就顯得局促起來,畢竟吊床就那麼大,兩個重量一壓,向下沉,也顯地方更小了。兩人相當與緊緊的靠在一起,少年臉紅,轉過身去,少女見狀也轉過身去,兩人背靠背坐在吊床裏,聽著外麵淅瀝瀝的雨聲,呼呼風聲,各自想著心事,也許這一天太累了,又是少年多覺之時,不久便也雙雙睡去。
周辰感覺手臂發麻,便醒了過來,天光已亮,見少女正枕著自己手臂睡得香甜,小臉就仰著在自己眼前,麵色經過休整,已是紅潤白晰,如一枚桃子般呈現在自己麵前,自是心跳加速,不敢直視,少女似有所感,睜開了雙眼,正看到一雙星星樣的眼睛看著自己不禁麵色更紅,兩人心跳如鹿撞,就這樣望著,仿佛忘了了時間。
半晌,少年啊了一聲,手臂已麻的不能自持,傻得都沒有運內元力支撐,這一啊,打破了氛圍,於是少女坐起,外麵已是睛天白日。
歡愉嫌日短,寂寞更漏長。少年背著少女走在這凶險的凶獸森林,竟然這麼的安靜,安靜的隻能聽到兩個少年男女的心跳聲,安靜的隻有兩個人的說話聲,安靜的隻有風吹樹葉秋蟬鳴叫聲。這是凶獸森林還是歡樂森林,可是這些對處在懵懂中的少年男女哪有心去辨別呢?
日落西山,月升滄海,夜晚也不再孤獨,吊床裏氣氛溫馨,少年說著自己年少時的上山下水,嚇跑先生,斬殺凶獸以及自己年少時做的那個鋼鐵怪獸,燈紅酒綠,隻是進行修煉後,就再也沒有做過了。少女說著宗門的事務,說父親讓福伯帶她出來曆練被上官洪看到,要強娶她,她自是不同意,然後打了起來,被他們追到凶獸森林、說那些師兄弟的故事,說在山上乘鶴而起,看東陵大陸在腳下如煙似夢。
無論外麵風吹雨打,至少這一刻在這吊床內,是歡樂的,是純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