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沈寒握住江念宇的手又緊了緊,隻是這一刻他不清楚為何手會發抖,尤其是聽到了朗恩最後那顫栗,痛苦的幾聲“我……我……”後,顫栗讓他的心像被什麼給刺到了。隱隱的疼讓他的眉心蹙成了一座小山。
指尖都陷入了江念宇的掌心,隱隱的疼讓江念宇知道了身後的老人跟沈寒一定有什麼關係,不然他不會如此的痛苦,而這份痛苦還是被壓抑著的。
另一隻手,柔柔的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同時跟他看向自己的眸光糾纏到了一起,給與著他堅定的支持。
沈寒隻覺得一股暖流傳遍了全身,這個世界上他隻要她的支持,有了她的支持,他什麼都不在乎了,腳步沒有停留,即使心在滴血,他依然不能讓自己回頭,那個領域是他不能涉足的,也是他不願涉足的。
朗恩的眼角滑出了濕濕的液體,直直的垂落到了唇角,他的唇角抽搐了幾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他傷他太重了。閉上眼睛,顫抖的手卻再也無法控製。
“先生!”後身響起陰鬱純正的意大利語喊。
“把這份禮物拿給她。然後我們回意大利去。”朗恩眼角的淚痕早已幹涸,隻是依然不願意睜開眼睛。低沉的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麵放著一個用水晶做的娃娃,而娃娃的臉竟然就是小雨本人,惟妙惟肖的恰是本人。
高大的男人隻能把眉頭蹙的更緊,蹲下身子接過了他手裏的禮物,然後又把覆蓋著他的攤子往上拉了拉。這個世界上也許隻有他知道朗恩有多麼愛沈寒,多麼愛沈寒的母親。可是為了遵守對她母親的遺願,他隻能拋棄他,讓他遠離那種黑暗的生活。
可是他骨子裏始終留著西西裏島,布亞諾家族人的血,任由把他拋棄到那裏,他也總會做出閃耀的事業來,朗恩知道的,這個兒子是他的驕傲,而另一個兒子卻成了他的痛楚。
想到另一個兒子——布亞諾&格,他的眉頭似乎蹙的更緊了,緊到仿佛有什麼東西扼住了他的脖子,是的,格的很殘忍,正是他的這份殘忍才讓朗恩壓下了進入這個派對的衝動,他不要再給他帶來任何的災難了。
吸氣呼氣,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他現在好好的就是他愛他的最好表現了,那裏的紛爭,那裏的一切就順其自然吧,“麗莎,我做到對你的承諾了,雖然他恨我,但是他很清白,置身在黑暗之外了。”朗恩的唇角突然扯開了一抹安慰的笑容。直到那貼身保鏢再次出現推著他離開了這裏,他依然笑著。
沈寒的目光在看到了那團已經在逐漸縮小的背影以後,突然有了朦朧了,好像睫毛上被塗上了一層細密的水珠一樣。
江念宇輕輕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挽起了他的胳膊,柔柔的拍著,這個時候不需要言語,需要的是一個安慰的動作,隻要一個輕微的動作就足以讓自己的另一半欣慰了。
四目相對,他們目送著那抹身影最後徹底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沈寒以為,他能為他做的僅僅如此了,他也隻想為他做這麼多了。
纖長有力的臂彎緊緊的環住了身旁的人,他們鼻尖對鼻尖,眼睛對眼睛的互相望著,“等你生下小寶寶以後我們離開這裏好嗎?”
他說的很認真,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磬石般的光亮,“嗯。”
“隻是,到時候沈寒可就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了。”他邪肆的用鼻尖蹭著她的。
“至少你還有我們!”江念宇指指肚子又指指在屋裏玩的歡騰的小雨,低柔的說道,水氣蒙蒙的星眸閃爍著光亮,卻如同一盞啟明燈為沈寒照亮了前方的路,他更堅定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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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外的細微變化沒有影響到房間裏的歡yu,小雨如天使一般被眾人捧在了中央,雪白的衣裙,雪白的褲襪,粉紅色的亮閃閃的小童鞋蹬在腳上,可愛的讓人隻想捏她的臉蛋。
她如瓷娃娃一樣在中央為大家跳著剛學來的舞蹈,雖然生澀,卻也另有一番滋味,眾人被逗的都嗬嗬的笑著,一晚上都沒合攏嘴,都說她是大家的開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