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你是清風哥哥的玩伴,你是他的好朋友,不是嗎?”江念宇已經掐住了十指,指尖狠狠的戳進了柔嫩的掌心,她真恨自己曾經同情過他,真恨自己還暗暗的給與過他力量,這樣的野獸原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江念宇的眸子騙不了人,她真的開始徹底的討厭他了。
“玩伴,朋友?”沈寒果真停止了動作,有些恍惚,嘴裏喃喃的重複著江念宇剛才的話,想到歐陽藍澈,瞬間,他的心便被矛盾撕成了兩半,隱忍的冷光在黑瞳中旋轉,他痛苦的望著脖頸間已經全是吻痕的江念宇。
“現在才知道你是深淵,一旦踏入便足以讓人萬劫不複。為什麼你具備了她的神情,卻不是她?為什麼用同樣的眼神,用同樣的倔強,同樣的鄙夷讓我變成的更加的卑鄙,為什麼?”沈寒瘋了似地搖晃著江念宇的肩膀,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更殘忍,更冷酷一些,直接要了她,不就好了嗎?為什麼,他開始顧及她的感受,開始顧及歐陽藍澈了呢?他不是已經入道的惡魔嗎?
“滾,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眼中對歐陽藍澈的愛有遲疑,我會毫不猶豫的要了你!如果歐陽藍澈不能給你幸福,我也會像惡魔一樣將你緊緊禁錮在身邊。”沈寒終還是低沉著嘶啞的聲音咆哮著甩開了江念宇,盡管早已練就的魔怪般的凶悍,血腥,他的心終究有柔軟的地方,揚起拳頭狠狠的揮在了牆壁上,頓時,手背上的鮮血染紅了牆壁,他重新躍回了自己的放進裏,沒在停留在陽台上。
江念宇無力的滑落在地上,用早已破碎的衣服緊緊的包裹著被侵犯了的身體,她顫栗著抽泣著,手狠狠的抱住了頭,捂著耳朵想把灌進耳朵裏的沈寒的話全憋死在大腦裏,可是那些聽著刺耳的詛咒般的話像更響亮的呈現在了她的耳膜裏:“滾,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眼中對歐陽藍澈的愛有遲疑,我會毫不猶豫的要了你!如果歐陽藍澈不能給你幸福,我也會像惡魔一樣將你緊緊禁錮在身邊。”
“你到底是怎樣的惡魔,為什麼要給我下下這樣的詛咒,我想敞開心扉去愛他,可是那愛卻總不能強烈到讓我窒息,我想讓他給我幸福,可是卻下不了嫁給他的決心!你這樣對我隻能讓我更怕你!更恨你!”江念宇撕扯自己發絲的力度更大,她找不出自己前方的出路!
恍惚中,她想到了澤,想到了沈寒嘴裏的江念宇,想到了沈寒,起身,赤著腳板,離開了勿忘我,神情渙散中她喃喃的說著:“爺爺,三年前的我是不是江念宇,為什麼他一直讓我看到痛苦的眸子,為什麼他總給我一種錯覺,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什麼……”
不知道自己朝著那個方向走著,江念宇被沈寒,被自己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第一次開始質疑澤原先曾經說過的而一切,腳底已經開始火燙,她卻感覺不到疼,夜風撕扯著她已經破碎的衣服,空氣中竟然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了長長的血跡,原來她的腳丫已經被碎石割破了,陷入肉中,侵蝕著肌膚,可是她依舊感覺不到疼。
良久,良久以後,江念宇開始了迷糊,渾身發冷,眼睛幾乎睜不開了,嘴裏卻依舊喃喃的說著:“爺爺,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嗤——”一聲急速的刹車聲打破了夜的靜謐,影子擰起眉頭,回憶著剛才映入眼眶的那抹白影,他意識到自己仿佛撞到了什麼,快速的拉開車門,下車,看見了一個蜷縮著的白球。
“你是什麼人?”借著車燈光,他上前碰了碰看著像人的東西。
“江念宇!”翻過她的身子,他瞪大眼睛驚呼出聲,江念宇的額頭上有了血跡,不斷的淌在蒼白的臉頰上。
“該死的,怎麼就沒看到她人就撞上去了。”低咒一聲,他掏出了手機,撥通沈寒的電話,可是電話裏卻傳來了無人接聽的聲音,“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會這副模樣出來呢!”不忍看她的身子,他抱起她,放進了車裏,再折回別墅已經不可能了,看看逐漸發白的東方,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快將她送進醫院,因為他不知道她除了頭上受傷,別的地方有沒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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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人怎麼會傷成這樣子啊……”五海私立醫院外科醫生無奈的看著影子,低低的說道。
“被撞得很嚴重嗎?”影子有些焦急,他知道她不能出事。
“她沒被撞到,隻是昏倒時,頭被擦傷了,可是腳底板的傷很嚴重,而且已經造成大量失血了。”醫生繼續說著,眼睛卻瞟向了急忙趕來的歐陽藍澈身上。
“告訴我,她怎麼樣了?”歐陽藍澈憤怒的拎起了醫生的衣領,大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