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有些莫名,“我師兄身子一直很好,他原先生過病麼?”

秦少主低聲笑道:“我忘了,你剛來天問宗沒多久,我說的都是一百多年前的老黃曆了,他以前身子的確不大好。”

截至目前,秦少主除了有些病懨懨的,和風琅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瞧著很是正常,沈穗便來了興致,好奇問道:“您與我師姐是怎麼認識的?”

“我那時候離家出走,剛巧碰到她和一個女子同行,她們以為我是哪家流浪的凡人小孩,就收留了我一陣子,直到我父親的人找上門,把我帶了回去。”

秦少主臉色倦怠,唯獨提及這段往事時,眼睛裏似乎有光躍動。

“那個女子,該不會叫赫連柔吧。”

“是啊,直到我父親接我回去時,我才知道原來她就是銀絲舫的少主,她平素不喜奢華,衣著也很樸素,完全不像。”

沈穗想起赫連柔的打扮,和樸素是半點不沾邊,“她今日也來了。”

秦少主沒有什麼喜色,反倒歎了口氣,“啊,她也來了麼?我如今身體太差,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真不想用這種麵目去見故人。”

他剛剛突破金丹,怎麼可能命不久矣,沈穗幹笑兩聲,“秦少主莫不是在說笑。”

“不是說笑,我最多還有十年可活。可惜至今還無道侶。”

這話叫沈穗不知該怎麼接,況且,合歡宗居然會找道侶?

“沈道友很驚訝麼?”秦少主笑容溫和,“好像外界對我們合歡宗誤解頗深,所謂雙修,自然是契合最佳,若兩情相悅一心一意,雙修的成效也更好。”

“可惜我自幼便身體欠佳,也沒什麼機會與外人交流,若非此次宴會,我怕是幾十年都見不到這麼多人。”

沈穗與秦少主一番攀談下來,總覺得對方怪怪的,回去後告訴二師兄,師寧卻蹙眉道:“你這麼一說,的確奇怪,若真生了病,怎麼從未聽過合歡宗的人為少主求醫。”

“等明日宴會一結束,我便帶你回宗門。”師寧看著沈穗,“我忽然想起來,今日的課還沒開始呢,小師妹。”

師寧急忙催促:“再不學,沒法跟大師姐交代了。”

師寧慢悠悠道:“小師妹,握住我的手。”

師寧有潔癖,一向不愛與人肢體接觸,哪怕是先前拉著她,亦是隔著衣服。

沈穗一時有些驚愕,還是聽從了他的話,將手伸出去。

當她閉眼感受自己的識海時,忽然察覺一股靈氣源源不斷自掌心湧入,元嬰期修士的靈力太過強悍,她的識海瞬間一片翻湧,幾塊石壁被浪潮擊碎。

“試著將神識鋪開。”

有師寧給她補充靈氣,沈穗的神識鋪開的很順暢。

等到師寧放開手,她便下意識的繼續吸取靈氣,沈穗天生靈體,一時間周邊靈氣擠入她身體,識海陡然翻騰,有些刺痛。

她睜開眼,瞳孔有些渙散,一時茫然。

“小師妹,我之前便想過,你既然是天生靈體,或許鋪開神識時無須消耗識海,而是可以隨時吸取周身靈氣,用多少補多少。”

“方才我為你補充靈力時你做的很好,效果斐然。”師寧語氣很是滿意,“你現下隻需要學會控製自己,不要對靈氣索求無度便好,一時間納入大量靈氣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