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話說的不對。”沈穗認真看著他，“痛苦不會因忍耐而消失，痛苦就是痛苦。”
師寧笑了笑，不知在想什麼，“小師妹，你這丹藥我收下了，就當抵我幫你買下阿玉的債。”
“今日我來找你，是給你帶了禮物。”師寧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娃娃，是沈穗的模樣，“莫州有不少匠人，擅長泥塑，八個人，每人都有一個。”
沈穗拿著那個泥塑娃娃，讚歎道：“太像了，這匠人的手的確巧，沒見過我們還能捏這麼像。”
師寧輕咳兩聲，“我擅丹青，給他看了你們的畫像。”
“師兄，你往後還在若華峰住麼？”
“應當會長住一陣子。”師寧嘴角笑意大了幾分，“我得回來給你們上課啊。”
學宮裏原本是沒有法修課的，穆孤菱從劍法課撥出一天，臨時設了法修課。
“師兄，你不是神修麼？”沈穗訥訥的，想起相思城裏師寧的奇葩教學方法，忍不住給其他弟子們點了一炷香。
“胡說，我本來就是法修。”師寧眉眼彎彎，語氣並沒有惱意，“神修是他們隨手捏出來的詞。”
學宮的課十五天一輪回，劍法課占的時間最多，如今勉強把最後一天給了師寧。
沈穗還以為師寧會用常用的女相來上課，誰料他一進門，便聽到太史尋疑惑地“咦”了一聲。
“這人是誰？以前怎麼從未見過。”
徐敏小聲道：“這位師姐，是來找誰的麼？”
沈穗抬頭，瞧見門口女子一身白衣，麵容素雅平和，雖不是絕色，卻氣質不凡。
白衣女子看向沈穗，嘴角忽然勾起一個熟悉的笑容。
“二師兄？”沈穗怔怔喊了一聲。
白衣女子頷首，“諸位，我便是師寧。”
“噢，啊？啊？！”太史尋瞪大了眼睛，“師師師……”
太史尋磕磕絆絆半天，也沒辦法對著這張臉喊出師兄，最後憋出一句“師前輩好”。
師寧也習慣了，“從今天開始起，我便是各位的法修課老師。”
天問宗法修不多，也就幻雲峰比較多，屋內幾個幻雲峰弟子皆一臉期待看著師寧。
誰也沒見過師寧用術法，先前絳山大比，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瞬息之間對方突然倒下。
“想做法修的，先看看自己識海親近什麼。”師寧看向眾位弟子，“若是親近水、木、火、風、土之類的，便極其適合做法修。”
“由神識催動天地萬物與自己共鳴，便是法修，曾經的文山真人，識海親近土，可以做到一念之間使得地龍翻身。”
師寧嘴角帶著笑意，手指掐訣，“若是識海親近冰，便像這樣。”話音剛落，一陣寒意襲來，沈穗望向窗外，枝葉蔥蘢的桑樹籠上一層冰雪。
沈穗看著還算正經的二師兄，感到一陣不真實，果然下一秒，他就暴露了。
“想做到這個地步，得先保證靈力充沛，所以，各位先打坐運氣吧。”師寧說完，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施施然下台，坐到沈穗身邊，從儲物戒裏掏出一整套茶具，泡了幾杯鳳凰單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