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城,比武台。

“大人,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南宮𬍛站在一位黑衣老者的身後彎腰恭敬說道。

黑衣老者伸出枯瘦的手,隔空一抓,手中便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團。

一個翻手,光團便沒入了他的體內。

“老者”的身形有了變化,枯瘦黑黃的身體仿佛被重新填補了血肉,蒼老難聽的聲音變成了清朗的少年音。

“一群沒用的廢物,不過一群畜生而已,便讓你們畏畏縮縮,竟還要我出手。”

聲音是年輕些,可那話卻怎麼都不中聽。

南宮𬍛低頭應和,掩蓋住了眸子中的不屑與嘲諷。

不過是被蠱師一族驅趕出的叛徒罷了,仗著不入流的手段掌控住了冰鹿一族的命脈,這才在宗門內有一席之地,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這一邊心思各異,而另一邊……

顧長梧手拿一件黑袍,遞給風煦。

“穿著,你也去,人,哦不,獸不夠,撐撐場麵。”

看到這一幕,晏澤跳了出來。

“那我呢?”

“你…跟在我身後。”經過一瞬間的思考,顧長梧便做出了決定。

雖然這個人經過簡單的判斷,有是主神的可能性,但還是要等事情結束後去獸族聖地進行確定。

在此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錯。

隻是…

看著身邊那個“清澈”的眼睛,顧長梧實在不能相信,眼前人就是那個幻境中被數萬修士圍剿的神。

唉,走著看吧。

顧長梧坐在高台之上,修長蒼白的手撐著疲憊的臉頰。

作為此次比武的東道主,顧長梧卻沒有絲毫招待人的行為。

“果然,畜生就是畜生,披上人皮也學不會人的禮儀。”

台下人小聲議論著,可忽然,那些說話的人感覺到了極致的寒意,危險的感覺扼住了他們的咽喉,向台上瞟去,隻看見一雙青藍色的眼睛。

漂亮,但危險。

瞬間噤聲。

“嗬,看見了嗎?當你實力夠強時,你就是道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啊。”

顧長梧輕聲說道。

就像是那群人要對她的家族趕盡殺絕一樣,沒有人會聽他們的任何辯駁,一場大火,什麼都不剩了。

晏澤站在顧長梧身後,似有所感,灰色的眼眸靜靜的盯著顧長梧的身形看了一會,便移開了眼睛。

小插曲無人在意,比賽已經開始。

“四方各出十人,互相抽簽對決,生死不論。”

當場上的裁判說出規則時,場下一片嘩然。

“比賽而已,點到為止即可,何必生死決鬥呢?”

南宮𬍛沒想到眼前這個還沒成年的獸族少主竟然敢玩這麼大,另外三個老狐狸也不開口說話,隻能自己上。

獸族生來善鬥,實力更是靠血脈傳承就能一漲再漲,而他們人族培養一個修士要花費不少精力。

更何況,要是被那個人知道,損失的修士是折損在一個由他挑起的比賽上,小命難保。

聽見這話,顧長梧抬起眼,換個姿勢靠著,懶散的說;“那不行,我們獸族生來好鬥,這個比賽不說什麼好處,就是也得讓我們享受戰鬥的快感啊。”

那樣子,簡直把“要寶貝”明晃晃寫在臉上了。

呸!這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