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幾千人失蹤的離奇事件,在會議之後就再也瞞不住了,各種流言蜚語在市裏省裏悄然擴散。民間雖然尚未能觸及這敏感事件的冰山一角,然而但凡涉及到其中相關的所有人,都獲得了知情權。不過也僅僅是知情而已,更多的保密內容隻能是繼續封存起來。
這件事,最頭疼的是軍委及國家安全管理部門。在自己國家和地界上,發生這樣的事,配備了所謂全球最先進科技裝備的他們,竟然連一個兵都找不回來。不僅找不回來,連去哪兒找都毫無頭緒!這兩年,他們承受的壓力比其他組織部門都要大。
大到什麼程度呢?大到他們已經決定:就算把大雁山山脈開挖移走,掘地三千尺,也要摸清楚大雁山地下河的詭秘!這份堪比愚公移山的意誌,在曆經各級組織大量的、縝密的研討和計劃之後,已經逐步在貫徹落實了。
相比兩年前的深度探洞,如今大雁山的挖掘行動已經不能用“探索”一詞來定義了——神秘地縫口早已被開挖得堪比大型礦坑。約三百米深的坑洞已經裝上了鋼架構升降機,運送人手和開鑿的石料土方綽綽有餘,工作效率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這次的工程項目,因為項目地址位於敏感的大雁山軍官區之內,參與工程的技術人員和顧問們,全都簽署了嚴格的保密協議。不光是他們,連臨近的雁山村村委成員及部分村民,也都牽扯了進來,在保密協議上按了手印。軍隊、行政部門、人民群眾,全都在用忠誠團結保護著大雁山的秘密…
蘭歸心脖子上掛著大運河項目總指揮部秘書鄧源發給的工作證,在大運河項目沿線兩岸的多處山林裏風餐露宿了一陣子。
與她一同工作的,還有N市大學環境演變與資源利用重點實驗室的主任研究員,張誌海。張誌海帶著兩名助手,與蘭歸心一起,沉浸在這因為大運河工程而顯得越發脆弱的動植物生態環境之中。他們都在爭分奪秒為那些生存家園變得岌岌可危的珍稀陸生野生動植物,轉移尋找新的家園。
大運河工程秉承綠色開發的宗旨,雖然已經在盡量避免對生態環境造成傷害,但是如此浩蕩的工程,對環境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鄧源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在其他物種的眼裏,方圓十裏之內的環境變化,它們都能視為巨大的威脅而深感不安。
就在蘭歸心和張誌海他們剛剛結束大運河一帶的動植物保護救助任務,張誌海接到了大雁山管理局的電話,電話裏對方深痛惡絕地說了些什麼,張誌海的臉色頓時像吃了死耗子一般難看。
“發生了什麼?”蘭歸心問道。
“你知道掌突蟾嗎?”
“沒聽說過。”
“三年多前,我和大雁山國家森林保護區的朋友,共同發現了掌突蟾這個地球上的新物種。我們視若珍寶,用了三年時間來建立物種基因庫,設立保護範圍,加強原生地監測保護。因為它們太脆弱,太寶貴了!剛才,管理局發現,一大群的掌突蟾莫名其妙逃離了原生地範圍,有一部分死在了逃跑路徑上…”
張誌海咬牙切齒,掌心被握緊的拳頭掐得發疼。
“那…原因是什麼?”蘭歸心能體會到張誌海那種心痛的感受,她又何嚐不是天使心的好姑娘呢。
“都是軍管區狗屁的工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