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生被人從吳府帶到府衙的時候,人都是懵的,昨晚父親不是說讓姐夫查一下自己的事嗎?怎麼自己卻被衙差帶走了,盡管衙役對他很是客氣,可他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林夫人見自己的兒子在吳府被人帶走了,就要上前理論,自己的女婿可是通判,林老爺卻一把攔住了她,既然對方是聽命行事,那他也不能仗著女婿的威勢阻攔辦案。
倒是林淑玉冷靜一些,問清楚了緣由,那衙差知道她是通判夫人,也是如實相告,他們隻是奉命行事。林淑玉也沒有過分為難,隻是讓平兒跟著一起看看怎麼回事兒,及時回來告訴他們一聲。
才過了一個時辰,劉一虎就回來了。
大人,我去問了那證人,據他所說,昨晚他們幾個在鄰村辦完事回來,經過岷水河邊的時候,見到有人被另外幾人丟進了岷水河裏,其中一人剛好認識那人,正是那報案之人劉氏的兄弟,我讓畫師依照劉氏的口述畫了像,分別問了那幾人,確定正是他大哥。
他們家臨街的鋪子我也去看了,確實已經拆的支離破碎了,我去問了那書契之上的兩個保人,他們都說當時簽字畫押的正是林公子。
吳迪聽完眉頭一皺,對方果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於是問道:那畫師可畫出了另外一名劉姓人的畫像。
劉一虎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倒是沒有,林公子說他們二人認識時間本就不長,平日裏雖經常在一起喝酒,可要他描述出具體麵相,他還真是說不出來,這畫師也就沒辦法畫出麵相了。
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如此一來倒還有些麻煩。
師爺說道:大人,據他們所說,那劉氏的大哥被丟進了岷水河裏,可這都過了一夜,河麵也不見屍體浮出。卑職覺得,倒是可以讓衙差們沿河搜尋一番,說不定有生還的機會也說不定的。
師爺說的有理,一虎,你馬上多帶點人去沿河搜一搜,岷水河順流是往城北去的,那劉氏定然不會逆流到烏江的,你們往北找找看,看能否找到他的屍體。
知道了大人,還有,平兒過來了,說是夫人讓他過來問一問,你看……
吳迪皺了皺眉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找人吧。
劉一虎這才離開。
林寶生被衙差帶到府衙刑房,早已經嚇得失魂落魄了,幾年之前,他因為貢茶之事被抓進過這裏,當時這刑房所有的酷刑他可是嚐了個遍,至今想起還汗毛倒立。
如今再被帶到這裏,他瞬間就想起了幾年之前的事情,急忙喊道:衙差大哥,我是你們通判大人的妻弟,我是冤枉的呀,麻煩去跟吳大人說一聲,我要見他。
不過衙差並沒有理會他,倒是一個像是主事之人的中年人站了出來,笑著說道:林公子,你的事情吳大人已經知道了,你放心吧。
林寶生聽他說話,一下子就想起來,他正是昨日去姐姐家的一個主事,於是趕忙說道:官爺,我是冤枉的,麻煩你跟我姐夫你說一聲。
劉福林又說道:林公子,你先在此等一下,我去稟告吳大人一聲。
約莫過了一刻鍾,林寶生被帶到吳迪麵前的時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哭著喊道:姐夫,我什麼都沒幹啊,你快放我出去。
吳迪使了個眼色,有衙差給林寶生卸了鐐銬,不過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吳迪開口說道:寶生,有人狀告你強拆民屋,害人性命,你可知道怎麼回事?
說完又把事情的前後始末依依告訴給了他,有書契約,有保人,有目擊人。可林寶生卻聽得稀裏糊塗的。
姐夫,那書契確實是我與那劉氏簽的,可是都是那姓劉的說,此事我是主事之人,才讓我去簽字畫押的呀,那買鋪子的銀子我也給了,不信你可以去問我父親的,我真的沒有殺人啊。定是那姓劉的陷害於我,姐夫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吳迪聽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十分清楚林寶生的為人,雖然頑劣,可說他殺人卻是萬萬不敢的,可如今那劉姓男子找不到人,那報案之人又有書契,還有保人,讓他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