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城門,每日都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瑞王這天一大早就出了西門,往落葉城疾馳而去。
隻是這官道上,顯然不隻他一人,他剛剛出城,就有兩封信跟著出了城,一封來自晉王府,一封來自燕王府。
李府後院,十月的天,不用冰塊兒,氣溫倒是剛剛好。
還是你個老鬼有辦法,我就說你前幾日,為何突然說起落葉城的災情,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想不到瑞王真的被派去了落葉城。
李思德嘿嘿一笑:還是你這個尚書令配合的好。
百裏嶽鵬又說道:隻是這瑞王去落葉城賑災,怕是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吧,少則一兩個月,多則三五個月,遲早是要回來的呀。
我可沒說不讓他回來,隻是朝廷一無錢,二無糧,這數萬災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吧。
這倒也是,可他遲早是要回來的呀。
哼哼,或許等他回來,那皇位就跟他無關了。
啊,你是說陛下隻有……這怎麼可能,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是老墨……
好啦,百裏兄,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凡事切勿心急,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
養心殿,裏麵一片黝黑,從外麵望進去,依然像是一隻張著傾盆大口的巨獸。
咳 咳 咳
太監劉寶趕緊端著一碗參湯,一路小跑進了殿內,借著床邊微弱的燭光,他看見上官烈南坐在書桌前,正劇烈的咳嗽著。
陛下,你別再看了,龍體要緊。
劉寶放下參湯,上前扶著上官烈南,幫他一邊揉著後背一邊說道。
上官烈南輕輕一拂袖,右手緊緊握住藏於袖中,說道:朕沒事。
隻是粗重的吸氣聲,讓這個老者的話沒那麼的可信。
他在床上坐了片刻,這才接過碗,咕嚕幾口喝完了參湯,這才稍微平緩了一些,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這才對著劉寶說道:去把影子給朕叫來。
是,陛下。
劉寶說完就退出了大殿。
上官烈南看著門口的倒影完全消失,這才從袖中伸出右手,拿出一條手帕擦了半天,整條帕子都染上了紅色,他又看了看手,這才放心的把帕子丟進了爐中,直到帕子化為灰燼,他還用一根銀色的棍子撥了撥,直到看不出一絲痕跡。
看那一副小心翼翼,生怕露出破綻的樣子,誰能想到他會是這天下的主人。
沒過多久,一個人影就進入了殿內,說是人影,隻因他全身都籠罩在黑暗中,就連麵具也是如墨一般的黑,要不是殿內唯一的一盞燈映著倒影,怕是都沒人能發現屋裏有個人。
影子見過陛下。
起來吧,落葉城的事情查的怎麼樣呢?
回陛下,那人已經回落葉城兩年多了,卻從未見他與其他的小孩兒接觸過,就連他的家人也沒有,所有可疑之人我們也全都查遍了,都與他沒有關係。
哦,你是說此事確實子虛烏有了。
臣不敢,臣隻是據實稟報。
嗯,朕相信你,連你們都查不出來,或許真是朕多慮了吧。
李府那邊呢?
尚書令大人常去李府,不過李府有高手暗中盯著,我沒辦法聽清他們說什麼。
繼續盯著吧,墨禦醫那裏呢?他的家人沒事兒吧。
目前安全,隨時都能把人救出來。
好,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
都城氣氛詭異,落葉城倒是一派政通人和之相。
岷水河裏,每天一派繁忙景象,眾人齊心協力清理這河裏的淤泥,等來年河裏漲了水,這兩岸的百畝良田,又是一處魚米之鄉了。
李師爺倒也有些能力,主要是吳迪這個通判親自出馬,城裏的那些富戶誰敢不給麵子,以往一旦朝廷需要賑災了,徭役賦稅了,官府還不都是巧立名目,橫征暴斂。
如今吳迪讓他們賑災,雖用的是通判的身份,可這手段卻是高明了不少,他沒有巧立名目,皆是據實相告,主要他更是以身作則,身先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