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白影的口中忽然冷哼了一聲,足尖在一名侍衛的馬頭上點了一下,身形加速撲來,手中的奇形長劍撞向王繼恩手中的拂塵,另一隻手化作刀狀,凝神運起真氣,向太宗皇帝劈來。
王繼恩慘叫一聲,手中的拂塵寸斷,無數銀絲散落,被衝撞的真氣逼得飛往四處,自己的身子也如同滾地葫蘆一般跌到了三丈之外,口鼻中滲出鮮血,形容異常狼狽。
太宗有些心驚地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刺客,怎麼也想不通對方如何能夠知道自己的行動路線,要知道今夜的出遊完全是一時興起所致,沒有人能夠有時間對外傳出消息,看來是湊巧碰上的居多。
侍衛們紛紛嘶喊著衝了上去,力圖用手中的兵器將刺客狙殺在半空中,李雲聰此時也從地上跳了起來,從刺客的腳下鑽了出來,直取其下盤,與眾侍衛對其形成合圍之勢。
空中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聲,那道白影快速地回旋了一圈,右手中的長劍挑落十幾名侍衛,左手毫不留情地印在李雲聰的胸口,一隻腳尖在王繼恩的肩膀上麵點了一下,衝開了眾人的合圍,長劍向太宗刺了過來。
圍在中間的侍衛們紛紛中招兒,七扭八歪地倒了一地,擋在前麵的李雲聰更是接連噴出兩口鮮血,右胸的衣杉上粘得滿是血汙,身子搖晃著,全靠手中的長戟撐在地上,方才使身形不倒,堪堪地擋在太宗皇帝的麵前,一雙虎目猶自憤怒地直盯著對麵的刺客。
“不自量力——”白影的口中輕輕地吐出四個字來,聽聲音似乎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子。
太宗看著那白衣刺客的長劍向自己緩緩刺來,白色的光芒格外地耀眼刺目,周圍的空氣似乎被那長劍抽幹了一般,發出了幾乎難以察覺的嗡嗡聲,隻覺得耳膜受到巨大的負壓,腦子似乎快被吸出一樣,心中一陣難受的感覺,冰涼的感覺在身體中蔓延著,四肢漸漸僵硬,眼前金光四射,眼看就要跌下馬去。
就在太宗自忖必亡的一刻,後心處忽然有一股暖流湧了上來,接著眼前一亮,景象重新清晰起來,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鬥笠從頭上飄了出去,就像一片沒有重量的落葉,以一種非常奇怪的路線隨意翻轉行進著,恰恰罩住了對麵的女刺客的攻勢。
“咦?!”女刺客似乎驚訝了一下,手中的長劍一抖,挽了個劍花,生出一股吸力,將那鬥笠粘住,想要挑到一旁。
那鬥笠忽然如同脫落的傘骨一般四散開來,化作滿天的竹絲遮蔽住女刺客的視線。
那白衣刺客麵臨驚變十分沉著,身子一滑如同泥鰍一般落到地上,左右扭動了幾下,手中的長劍在真氣的催動下爆發出眩目的白光,幾乎刺痛了眾人的眼睛,接著長劍裹著一道白芒向著太宗皇帝如同飛箭一般激射了過來。
“吾命休矣——”太宗皇帝此時看得真真切切,一把長約三尺的利劍帶著幽幽寒芒直逼自己的胸口而來,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那滲入骨髓的寒冷真氣。
忽然有一隻大手毫無征兆地從太宗皇帝的肋下伸了出來,將那距離他的身體不足三寸的長劍牢牢地抓在手中,任由那劍身不住地顫動著,耀目的光華早已經退卻的無影無蹤。
那白衣刺客眼見到手的肥羊被人橫插了一杠子,心中大怒,白色的身影一動,從空中向著太宗壓了下來,雙手結成怪異的手印,口中嬌叱一聲,帶著一種攝人心魂的力量拍到了太宗皇帝的胸前,激蕩起的空氣將周圍幾個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有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太宗皇帝與白衣刺客之間,一隻手掌泛著墨綠色的妖異光芒,向著白衣此刻迎了上來,另一隻手負在背後,正握著方才攻到太宗胸前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