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天傾西北 還不還俗(1 / 3)

袈裟為僧人所穿,是由許多長方形小布塊拚綴而成的法衣,又稱“雜碎衣”、“百衲衣”、或者“衲衣”,其顏色以紅黃兩種顏色為主。日常所見的袈裟通常有三種,一種是由五條布縫成的,叫做五條衣,貼身來穿,一種是由七條布縫成的七條衣,穿在五條衣的外麵,還有一種由九條至二十五條布縫成的九條衣,穿在最外麵,類似於大衣或風衣。這三種僧衣又稱“三衣”。袈裟是佛教僧人的象征,其中九條衣是僧人的大禮服,當佛門遇到重大事件和重要活動時,必須穿它。

我們初一見到出來的和尚們身上所著僧衣,便感到有些不一樣,紅黃兩色映襯的袈裟很顯然是嶄新的,看來寺裏麵真的是遇到什麼大事了。

而首先走出來的和尚並不是五郎。

五郎身在眾僧簇擁之中,身上所著的袈裟又與別的和尚們有所不同,竟是一件紫衣袈裟。

佛教傳入中國之初,當時的僧服是赤色的。唐武後時,沙門法朗等九人翻譯大雲經,武後依唐代三品以上服紫的規定,賜給他們紫袈裟,從那時起至宋代僧人以受賜紫衣為榮,五郎身上所著的紫衣袈裟,必然也是朝廷所賞賜,算是一種殊榮。

我同四郎對視了一眼,知道這次的事情依舊有些難辦,報國寺的老和尚虛穀既死,而五郎又穿上了紫衣袈裟,這個情勢看的很清楚,虛穀一定是將衣缽傳給五郎了,想要通過和平的手段拉五郎下山,怕是一種奢望了。

“老五,如今四哥也回來了,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且問你一句,還不還俗?”我開門見山地大聲問道。

“不還。”五郎抬起頭來看著我們,很堅定地回答道。

“為什麼不還?你躲在這破廟裏麵又能做些什麼?”四郎追問道。

五郎麵色平靜地回答道,“講經說法,了斷生死,堪破無常,往生佛界。”

我翻了個白眼兒,向四郎一攤兩手,意思是說你都看到了吧。

四郎很惱怒地跺了跺腳道,“講經說法?你又會講什麼?了斷生死?如何了斷?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日定然要隨我們下山!”

“經在書上,法在心中,生死無常,看破便是。”五郎說得倒也分明,卻是不肯多說半個字。

我跟四郎聽了以後恨得牙根兒癢癢,都是那虛穀老禿驢鬧的,生生地將五郎給誘拐當了和尚,現在又用衣缽傳遞將五郎給套牢在這報國寺中了。

不過一時半刻,也找不出哄騙五郎下山的好辦法,又知道像五郎這種腦袋一根筋兒的家夥,你若是不說通他,他還以為自己就是佛祖呢,天下眾人都等著他去救度呢!

“既然虛穀大師圓寂,我等恰逢其事,自然是要進去拜謁一番的。”我眼珠兒一轉,想出個呆在寺中的理由來,先進去再說,慢慢地教育他。

“弊寺有事,不方便接待外客,請諸位施主回轉吧。”五郎雙手合十道。

我見好言不能相勸,便怒道,“屁話!有事便不能接待香客,你們家和尚頭兒如來有這麼教過你們麼?我們偏偏要進去看看!”心中確實打定了主意,若是這些和尚們要來阻攔,我就可以批駁他們犯了嗔戒,繼而打擊五郎,將他哄下山來。

誰知道五郎等和尚們隻是念了聲佛號,卻沒有多加分辯,便將大門給讓開了。

古樸的大門虛掩著,我用眼睛一示意,手下們立刻上前,用全副武裝的身體將大門一撞,立刻將兩扇也不知道用了百十年的大門給撞飛了,裏麵的景致洞然出現在麵前。

報國寺算是五台山上首屈一指的大寺院,裏麵的景致自然是很好的,我們進去一看,滿院子蒼鬆翠柏環繞,鳥語花香,亭台樓閣古樸自然,設計精巧,與山水合為一體,真個是別有天地非人間,虛穀這老禿驢別的本是沒有,倒是占了間好廟屍位素餐。

不過我看了這些東西更加感到氣憤,張口便對部將們吩咐道,“把這幾顆樹給我連根拔了!這個台子給我拆了!還有這些房舍,通通地毀掉,一間也不要拉下!那個虛穀老和尚的屍體麼,也不要留了,他們不是講究一切隨緣麼?就扔到山裏麵算了,不管是被狼吃了,還是被狗啃了,都是他的造化,也算是回饋自然了!”

“老六你想幹什麼?!你自做你的官,我自出做我的和尚!你如何便要來拆我寺廟,辱我師尊?!”五郎終究還是修為不到,見我居然要拆廟毀屍,頓時勃然大怒道。

不怕他心誌堅定,就怕他置之不理,如今我見弄得五郎開口說話了,便有了幾分得意,看了看四郎,對他說道,“咦?老五你不是修行好幾年了麼?怎麼還這麼不長進?莫非你那師傅虛穀真是個浪得虛名的老賊禿不成?這幾年他盡教你什麼了?怎麼連這麼點兒事情都參不破?!”

“參不破什麼了?!你就是來搗亂的!”五郎怒道。

我哈哈一笑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既然沒有菩提樹,沒有明鏡台,你廟裏麵還留著這些破爛幹什麼?出家人自當身無掛礙,這些阿堵物,都是滯礙你們修行的無常!如今我做個好事,將你們的煩惱破除,豈不是天大的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