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阿婆喊你吃飯!”阿憶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走吧,”男子率先邁步出了房門,女子一蹦一跳跟上去。顯然跟的有些急,剛一出門就撞在了男子的背上,鼻子酸的直流淚。
男子停下回頭,看著地上的墨羽道:“你把她放在裏間的炕上,鎖好門窗跟我來。”
這話是跟段奕說的,段奕一口應下。
“炕上有被褥,給她蓋上,別把人弄死了。”男子走兩步又停下。
阿憶和段奕都有些訝然,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竟然憐香惜玉?阿憶有些不開心。
屋子裏終於隻剩墨羽自己了,墨羽手腳仍被綁著,嘴裏的破布像是在迷藥裏浸泡過,腦子一直不太清醒。唯獨剛剛那一段她聽清楚了。
皇陵問天是百年一遇的大事,墨羽知道,謝雲不可能回來救她。
其實他們也知道。結果怎麼樣對他們來說不重要,因為什麼結果對他們來說都是好結果。她的死活他們更並不在意,她隻是挑起魯王和謝雲矛盾的導火索。
不得不說,今晚的境遇似乎要比昨晚的好一些。當務之急,是趕快逃離這裏,然後給謝雲捎個信,讓他安心,千萬不能中計!
墨羽左右看看,屋子裏暖烘烘的,燒著火炕。炕桌上的茶壺還冒著熱氣,地上放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靠牆角裏還是幾件農具。
不知道這是哪裏,看擺設應該是個村子,外頭還能聽見狗吠聲。
墨羽坐起身,跳到地上,她站在一堆農具中間找到一個鋒利些的,然後背過身坐在地上,兩隻胳臂擺動著將繩子對準鋒利的刃,兩隻胳臂是被綁在身後的,想割斷繩子有些費勁,墨羽就坐在地上磨了好久,由於看不到利刃的位置,手腕好幾次被割傷,終於,手上的綁繩落了地。
活動活動僵了的手,手腕地方已經血肉模糊。
她沒時間喊疼,這個時候越早出去就能越早通知謝雲。墨羽顫抖著手將嘴裏的布拿出來,兩側的臉已經麻木到不是自己的,好大一陣竟然合不上嘴。
她又解了腿上的繩子,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對著嘴大口喝起來,算起來有一天一夜沒吃沒喝了。
墨羽躺在炕上腦子裏不停運轉,等手腳稍微緩和,她坐起身在八仙桌的抽屜翻找起來,肚子餓的咕咕叫,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翻了半天隻有兩顆磨得圓潤的把玩核桃,墨羽沒有猶豫,用農具鑿開吃掉了,好像還挺美味。
大概是午夜子時左右了吧?屋外黑漆漆的,狗吠聲消失,大概是狗都睡覺了。
她們是早上出城,走了多半天的路程到了這裏,墨羽能感覺出路上顛簸,走的不是官道,所以馬車速度並不快,加上快到的時候段奕有一個時辰都在迷路當中。離洛陽大概五十裏左右。
做好了準備,墨羽順手抄起一個鋤頭,往外屋走去,門鎖著。墨羽又掉轉身回到屋裏跳上炕,炕上的窗戶沒鎖!
“好不容易住習慣了,又要走。”阿憶嘴裏嘟囔著。
漫天繁星罩在山坡上,山坡上的人馬盡皆舉著火把,火把和繁星的映照下,能清晰地看見馬上的人,雖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頭上還包著農活時的頭巾,馬上搭著行李,但撲麵而來的凜冽氣勢讓群山的鳥獸都嚇得兩股戰戰。
“主子,我們走了,那墨羽跑了怎麼辦?”段奕也有些許不滿。
“她的死活不重要。”男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裏的皮鞭。
“可她若僥幸回去......”
“段奕,你是怕她活著,你就不能重回朝堂了吧?”阿憶咬牙切齒的回懟,她把一根手指舉起,指著段奕趕來的馬車:“我說怎麼肯回來,原來是駕著魯王府的馬車作案,回不去了吧?魯王能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