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日一睜眼,太子府綠珠夫人收禮收到手都是酸的,綠珠看著眼前堆滿地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笑彎了腰。
“我們側妃深受太子愛重,能收下下各家的禮已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麵子!”
綠珠的丫鬟捧著冰盆站在綠珠身後昂著頭道。
“那當然,趕明兒太子殿下......側妃就是貴妃娘娘!就是世家名望貴族想見,那也得跪下磕頭!”
另一個扇扇子的小丫頭補充道。
“側妃這麼受寵,保不齊哪天懷上太子長子,就是主殿那位也得給咱們側妃讓位!”
綠珠聽的舒坦,用手摸摸平坦的小腹,不知想起什麼皺皺好看的眉頭。
“哎呦哎呦,嬤嬤怎生打我!”
嚼舌根的幾個小丫頭正討好太子妃,被一位嬤嬤狠狠甩了一耳光。
“看你們倆那輕狂樣!綠珠夫人連側妃還沒當上呢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這偌大的太子府到處都是眼線,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來人是綠珠從邊塞帶回來的老媽子,一直照顧著綠珠的飲食起居。
“你也不必打我們!我們真心實意替夫人高興,可嬤嬤您呢?整天陰陽怪氣的,知道的您是夫人的心腹嬤嬤,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夫人欠著您的!”
“您可別忘了,夫人才是主子,你見天的哄著夫人做這個做那個,也就我們夫人好性兒都依著你!”
“賤蹄子,老身打死你!”
綠珠站在原地仍舊摸著肚子看三個人打作一團,垂下的眸子瞥向送她來洛陽的老嬤嬤,冷笑一聲,隨後迅速恢複了正常。
綠珠的綠園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太子妃便收到了消息。
恰巧安邦侯夫人也在,她也是聽說好多家來巴結綠珠為自己女兒氣不過,趕來看看。
此時太子妃謝秋水和母親謝氏對坐在堂屋的軟塌上,丫鬟冰鎮了些時興瓜果端上炕桌,安邦侯夫人用簽子細細叉了塊西瓜遞給女兒。
“你也是,怎麼當了太子妃反而性子軟了呢?就被那個小賤人壓著欺負?”
“母親不要說了,女兒無意與她相爭,隻求坐穩這太子妃之位便罷了!”太子妃謝秋水接過母親遞來的西瓜,打斷母親的話。
怎麼沒有爭過呢?十年前就爭了!
她天真的以為日久見人心,太子一定能看見她的所做作為。
十年來,太子也潔身自好,自己穩穩坐著太子妃的位置,一旦有世家覬覦側妃的位置,都不用她出麵,太子一概推拒。
她想,罷了,雖然不愛她,可是他也不愛別人,還給了她天大的體麵,就是外人也說不出什麼,隻當太子生性涼薄。
可如今來了個綠珠!
她親眼看著他們濃情蜜意,你儂我儂。才知道太子不是生性涼薄,隻是她不是他願意熱情如火的那個對的人!
“傻兒啊!一旦讓那個小賤人生下太子長子,這太子府哪還有你立足的地兒?”
“我相信太子殿下不是那麼昏庸之人。”
太子妃緊了緊手裏的帕子道。
“你得時刻看著綠園,一旦發現有孕,娘這兒有千百種法子幫你除掉她肚子裏的那塊肉!”
安邦侯夫人恨恨咬一口西瓜。
“娘,你管好你自己家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