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嬪將貔貅拿在手裏握得緊緊的,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我看您甚是關注這塊玉石,不知是什麼緣故?”
太子往淑嬪方向挪過來一小步,認真去看她手裏的貔貅道:“我小時候也有一塊這樣的玉,是我母後留給我的。果真是一模一樣啊!”
太子細細看向這塊玉,連貔貅眼睛位置的紫色光澤都一樣。
“太子身份尊貴,皇後娘娘怎會給您佩戴如此普通的玉石呢?”
淑嬪大腦一片空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這我也不知,打我記事起就一直戴著,後來姑姑還央我送給她我沒同意,再後來就丟了......”
淑嬪腦袋轟的一聲什麼都聽不見了,一個站不穩打個趔趄,得虧嬤嬤手快穩穩扶住她。
“淑嬪娘娘沒事吧?”
太子看出淑嬪的異樣問道。
淑嬪說不出話也聽不見聲音,隻用力盯著太子看,越看越覺得事情就是她想的那樣。
嬤嬤眼眶濕潤,又怕淑嬪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忙向太子道:“淑嬪娘娘許是站的久了有些中暑,奴婢這就帶娘娘回去。”便拖著淑嬪快步走了。
太子心下奇怪,但眼下已經到了養心殿門口又有重要事情稟父皇,也收攏心神,拐個彎進到院子裏。
隔日,淑嬪便買通了看守大長公主的守將進到天牢。
大長公主因前在國寺裏的那一場醜事被禁足了,後又作死在鬼節邀水雲寺方丈做法害人,京兆尹史大人竟抽絲剝繭查出大長公主在十年前在未央湖裏下的厭勝企圖謀害皇嗣,皇上震怒,將她關在死牢,按理說這麼大案子誅九族都不可惜,至於為什麼皇上能輕輕放下,誰也不知。
大長公主睡在一堆雜草裏早沒有了往日的威風,頭發亂蓬蓬像雜草一般,見有人來也不起身:
“淑嬪怎麼會看上我這醃臢地界兒?”
“王悠,我問你,我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又埋在哪兒?”
大長公主眼皮一跳,道:“你都問八百回了,那孩子回封地的路上就沒了!早就沒了。哈哈哈哈……你跟我一樣可憐。”
“那他埋在哪裏?”
“我不是告訴你了,當時我們把他帶回來埋在封地的景山,還親手刻了墓碑呢!哈哈哈,你不我還不如,生下來孩子就被帶走了,哈哈哈……”
“我派人找了整座山,根本沒有一個寫了小石頭的墳塚!”等笑聲停下淑嬪突然說。
大長公主吃驚的抬起頭,淑嬪盯著大長公主的眼睛似要吃人一般,她眼神躲閃不敢再與淑嬪對視,氣勢也弱下來:“二十多年前的事,哪能記得住?”
“那這塊玉,你是哪裏得來的?”
“我...我...我當時想小石頭已經沒了,就把這塊玉從他脖子上摘下來留個念想。”
“可憐小石頭都死了,你還拿走他的東西,你就是這麼做姑姑的?虧我那麼信任你!”
淑嬪咄咄逼人,大長公主有些招架不住。幼時她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淑嬪本名叫石榴性格溫柔,大長公主則活潑靈動。
後來,石家遭先皇清算,雍和帝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和大長公主聯手勉強保住了淑嬪,將她送往匈奴避難,孩子就是那時候有的。
那時候,雍和帝帶著大長公主經常偷偷去匈奴看望淑嬪。等生下孩子,雍和帝很是高興,他當時已經有了正妃但是並無所出,雍和帝看著繈褓裏可愛的麟兒,便怎麼也不忍心將孩子留在匈奴,當下跟石榴說好要把孩子帶回去找個穩妥的人精心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