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墨羽又去了得月樓，墨雋迎出來滿眼擔憂的看著妹妹。墨羽握了握墨雋的手示意她放心。
墨羽環視一圈，看見那邊坐在一樓角落裏的小滿和李顯，雖滿眼擔憂，還是向她鄭重點頭，墨羽也點頭安撫。
“人到了沒？”
“到了！”墨雋一直派人盯著這兩個連住的包廂，早有人通報了情況：“隨時叫我，你要的包廂我安排好了！”
墨羽點點頭，走了進去。
謝雲正捏著酒瓶子仰頭灌酒，聽見門響動，眼裏閃出些亮光來。
墨羽一進門看見這樣的謝臨川有些訝然，誰能相信名滿洛城的謝家玉樹竟然成了這個樣子的，洛陽的小女娘不得哭死？起碼上一世的墨羽沒有見過，或者，前世順風順水順財神的謝臨川沒有激發出來這一麵。
那麼，是誰，是什麼事讓他變成今天這樣？
是她？亦或筱寧郡主？還是他那對便宜爹娘？
還是他自己？
墨羽來不及多想，謝臨川已經起身越過她將她身後的門閉上。他轉身，酒氣瞬間包圍了墨羽。
“阿羽，你能約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謝臨川猶自往墨羽身前湊，墨羽後退兩步穩住心神:
“小侯爺你喝多了！”
謝臨川自嘲一下：“如今我還能做些什麼？不過惶惶度日爾。”
“聽聞小侯爺如今供職翰林院編撰史書，這差事清貴又雅致，不是讀書人最好的前程了嗎？”墨羽想起前幾日聽人提起過謝臨川升遷的事情。
“嗬，一個編修，拿出去不夠人恥笑的。”謝臨川笑得落拓，鬱鬱不得誌的模樣。
今日的謝臨川許是喝些酒，甚是好說話，墨羽趁機套話：“小侯爺不用妄自菲薄，筱寧郡主是魯王妃的眼珠子，魯王一定會助你更上一層樓的。”
“她？”謝臨川冷下眉眼：“我也以為娶了她就能得到魯王的支持，可魯王被冷藏在了皇陵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謝臨川慢慢抬眼看了墨羽一眼：“原想著有了身份地位，你遲早都是我的。”
墨羽看著謝臨川這樣的嘴臉不恥道：“把我納進府給你做妾？任筱寧郡主和安邦侯夫人磋磨欺淩？”
謝臨川似乎也急了，顧不上其他，上來就捧起墨羽的手：“阿羽，你該知道我多喜愛你，當初棄你也是迫不得已，安邦侯府式微，我娶了郡主才能立起來。”
墨羽忍住惡心任謝臨川抓著手道：“侯府大小姐如今是太子正妃，將來是王朝的皇後，安邦侯府還要立到哪裏去？”
謝臨川的手鬆開一些悵然道：“你不懂，姐姐怎麼風光那都不是我，我，謝臨川！你當我洛陽玉樹在家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永遠被母親像木偶一樣操縱著，沒有自由沒有權利，甚至身上衣口中食都是母親規定好的，甚至連我身邊的丫鬟小廝也是她安排的，枉我還是安邦侯府的小侯爺！”
是了，前世她和謝臨川在府裏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她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