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兩翼並非精兵,防守也較弱,何況早已騷亂不止,三百鐵騎隻付出十餘人傷亡的代價,便順利突入陣中,左衝右撞,將陣形攪得一團糟。
兩名指揮使喝罵不止,半晌見無人聽令,不由暴跳如雷,可再暴跳也沒用,注定挽不回敗局。二人隻得將姚聖摟上馬,帶著幾十名騎兵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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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時,光州城,府衙。
受張昂差遣,手下郭槐率郭字營八百義軍已於昨日中午趕至光州,協助陳家軍守城。
這會兒郭槐來府衙見陳雷,卻是因所部軍紀不嚴,擾民害民一事。原來郭字營大部皆是流寇,軍律廢弛,極是敗壞,來光州後,守城沒下多少力氣,倒是將大把力氣花在搶奪民財上,甚至還*民女。
陳雷得知後,自然怒不可遏,緊急召喚郭槐前來磋商。要知陳家軍攻占光州後,頂多向富商大賈征收“保護費”,普通百姓是秋毫無犯的。現在倒好,自家將士沒敢幹的事兒,外人反而幹得歡,叫陳雷如何不怒?
但郭槐終究是來相助守城的,還是張昂的下屬,陳雷也不便衝他發火,隻強忍著怒氣,說道:“早先有人來報,說郭頭領有的弟兄舉止失當,不但去劫掠平民百姓的錢財,更*民女,有這回事麼?”
郭槐笑道:“陳將軍切莫生氣,且聽我一言。弟兄們在鄉下常年吃不飽穿不暖,今兒來到州城,見了這花花世界,舉動出格確在意料之中。將軍您想,弟兄們頂著烈日,辛辛苦苦地守城,倘若再得不到好處,定會大有怨言。我也不便強加約束,否則惹起嘩變,那就麻煩了。這群兔崽子如狼似虎,給的甜頭越多,打起仗來也就越賣力啊!”
陳雷冷哼道:“搶劫百姓財物也就罷了,可他們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民女,與金狗無異,不知郭頭領有何說法?”
郭槐眼裏閃過一絲陰冷,麵上仍是輕鬆模樣,說道:“弟兄們這般作為,確是不該,我回去後,必定嚴加管教,將軍放心便是。若是無事,小弟先行告退了。”
……
半個時辰後,城西軍營。郭槐正要出門,打算召集手下,宣布一條不可*民女的軍律,以堵悠悠之口。
“報!”
一名親兵匆匆來到郭槐屋外,叫道:“大頭領,不好了,有五個弟兄在城東找樂子,被陳家軍的人給殺了!”
郭槐又驚又怒,喝道:“被殺了?誰帶頭幹的?”
親兵道:“是陳家軍長槍營大頭領血蝙蝠幹的,四個弟兄被他用槍刺死,還有一個被他……被他吸幹了血!”
郭槐早聽說過這吸血蝙蝠的惡名,心裏雖然怒極,卻不敢去找他麻煩,何況理虧在己,狀告到陳雷麵前,也定然討不了好。
“可惡!可恨!”一時間,郭槐氣塞胸腔,恨得咬牙切齒,退兵之念頓生,可又著實舍不得就此離去。隻因他之所以會屁顛顛跑來光州,並非是遵張昂之令,而是想撈好處。現在油水沒撈足就走,豈不可惜?
“老大,能忍則忍啊,陳家軍勢大,咱們可惹不起。”一旁的郭槐心腹、郭字營副頭領呂三槍忽然開口道。
郭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呂三槍嘿嘿笑道:“咱們今兒失去的,明兒加倍拿回來便是……”
這邊廂,陳雷得知血蝙蝠殺了郭槐五個弟兄後,頗覺過意不去,便要血蝙蝠去郭字營賠個禮,小小意思一下,順便邀郭槐中午時前來赴宴,以便雙方拉拉感情。
將軍有令,血蝙蝠不敢不遵,便來到郭字營,拉下麵皮,說自己剛才是一時衝動,不慎失手傷人,企盼郭大頭領見諒雲雲,反正都是些違心的屁話。
郭槐心裏雖怒,臉上卻也得給足血蝙蝠麵子,先把自己的五個弟兄臭罵一頓,曆數他們的罪惡行徑,然後歸結出,血蝙蝠殺人是替天行道,五個弟兄是死有餘辜。於是乎,雙方至少在表麵上皆大歡喜。
“將軍為表歉意,中午特備幾杯薄酒,還望郭頭領、呂副頭領賞臉,屆時光臨。”血蝙蝠出門七八步後,方丟下這句話來。
郭槐聽了這話,心中一喜:“陳雷還算給我麵子。”朗聲說道:“請老兄回去稟告,就說將軍既已設宴,郭某與呂兄弟不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