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原本苦惱著拐她那家夥會給她什麼難辦的差事?可看著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來,她才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死也要吃飽了再上路。
她以前並不挑嘴,她在六歲時和喜歡皇祖母的侄女一起養在皇祖母身邊,和皇祖母一起在寺廟裏麵修行,皇祖母十分討厭她母後,她長得和她母後又有七分相似,所以皇祖母也討厭她,成天給她吃一些不好的飯食,日常不是今天少給一頓飯,就是明天多挨一頓打,日子過得並不如意。更甚的時候,連父皇送來的禮物都被她賞給了侄女楚閆。還好在她十四歲時,那個壞祖母吃丹藥吃死了。因為以前吃的不好,所以後來特別喜歡吃。現在不是在醉江樓吃,就是在流香坊吃,嘴可真真是養刁了。
沈安然吃起菜可真真的不顧形象,一會站起來伸手夾那個菜,一會坐下來喝一口鯉魚羹,頭上的玉蝴蝶鎏金步搖鐺鐺作響,和她這張秀麗無暇的臉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宋珩越發的覺得沈安然可愛,唇角含笑的靜靜看著她。
爽朗的聲音響起,“阿珩,你怎麼在醉江樓了?”一位少年出現在雅間,他身著紫金雲紋勁裝,發束金冠,俊眉星目,身形欣長英姿挺拔,活脫脫的一個意氣風發少年郎 。他用胳膊勾著宋珩的肩膀,他笑著看了看沈安然,繼而道:“怪不得你小子不在家,原來在這裏會姑娘啊。”
宋珩對著他咳了兩聲,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耳根有些紅紅的,溫潤的眼神顯得格外認真:“沈姑娘是茗妃娘娘的妹妹,陛下命我帶姑娘逛逛京城,你休得胡言,損了姑娘清譽!”又站起來,拱手向沈安然行禮,十分誠懇地說:“還請姑娘見諒,我這朋友說話沒有分寸。”
沈安然並不在意這些,隻顧吃自己的菜,她一抬頭,看見宋珩鶴立般地站在那裏,拱手垂眸望著地,她急忙說道:“宋公子不必如此,我並不在意。”她看宋珩還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又忙說道:“宋公子,不如讓你這位朋友幫我把飯錢付了。”
陸蕭被宋珩訓了一句,在一旁不敢說話,這時聽到沈安然的話,趕緊順著台階下,對沈安然拱手道:“好好好,別說這一頓了,以後姑娘在醉江樓吃飯,都記到我陸蕭賬上,今日的事是我陸蕭冒犯了。”
她眉梢一翹,瞧著陸蕭,慢悠悠地說:“以後在這醉江樓,就有勞公子付賬了。”
陸蕭本就是豪爽性子,從不喜歡扭捏的姑娘,本以為沈安然會推推搡搡,沒想到沈安然竟如此爽快,也是高興極了。陸蕭嘴角上揚看著沈安然,不太正經道:“敢問姑娘芳名?”
“你叫我沈安然就好了”
陸蕭直勾勾地看著她:“阿珩這家夥,平時不怎麼玩,在京城想玩還得找我,不如一會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沈安然靈動的眼神裏充滿了好奇:“什麼地方?”
陸蕭腦袋偏向沈安然,在沈安然耳邊悄悄說道:“藏香院,你想不想去?”
沈安然兩眼一亮,她確實想去裏麵看看漂亮姑娘。她看著陸蕭,笑著點了點頭:“走吧我們。”
“停停停,不是姑娘,你穿成這樣?你要怎麼進去啊?”陸蕭拽住她的胳膊,急道。
沈安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戴,身著水藍色雲緞裙,白色的外袍,袖子上繡了銀絲蝴蝶。就這一身穿戴,別說進去看姑娘了,就連藏香院的門也進不去啊!
陸蕭盯了盯她,然後對一旁的舟川說:“舟川,出去買幾件衣服給這位小姐。”
彈指間,舟川就回來了,將衣服遞給了沈安然。
沈安然也正有此意,二話不說就去隔間換了衣服,換好後,她打開了謝翊讓小廝給的紙條,“畫下建安侯府的布局圖,三日後在醉江樓交給我”。沈安然為了保命,不惹事,早就打聽了京城各世家貴族,而這陸蕭就是建安侯府的嫡長子,這是是算好了她會和陸蕭見麵,在這等著那!
沈安然換好走出隔間,步履輕盈,皮膚白皙,杏眼朱唇,一個翩翩公子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倆都不由一呆。沈安然笑盈盈地對他們說:“走吧,我們。”
本來宋珩並不願去,但他並不能替安然做決定,又不放心讓她和陸蕭去,所以才去。他並不是沒有去過,隻是都是幫父親談事,沒有去看過姑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