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紀元19996年,長成狀小夥子的滕飛,背著藥簍抓著繩索小心謹慎的在懸崖上揮著鋤頭,右邊臉上一道醒目的傷疤觸目驚心,讓人望而生怯,令人心生厭惡之心。
在被生活壓力的毒打下,烏黑頭發下那雙明目折射出一縷縷的堅強,
他的汗水早已濕透夾背,藥簍外層中疊起的玲瓏氣血草,緊緊挨著一起,內簍中淡紫色的靈芝草,足有三顆之多,騰飛的家中案台上不知又供奉了多少顆。
健碩的肌肉顯示出采藥真是一件體力活,沒有足夠的耐久力,才不可能在懸崖邊爬上爬下,坡陡的地方還隻能借助繩索。
滕父因身體日漸衰退,已經退養在家兩年,每日看著滕飛收獲日漸越多,品質日漸越好,換得的米麵糧油堆放把廚房都塞得滿滿當當。滕母衣櫃中保管的銀票,早就足夠贏取兩位媳婦還綽綽有餘。
房梁上的千年竹子又多了幾根,那把極品鋤頭在他的汗水的滋養下越加的鋒利,鋤斷的草藥,幾乎沒有草汁外流。
那次不小心跌落山崖,幸虧受到山神姥爺的庇護,躺了半個月之久有餘,也讓滕飛對生活充滿了敬畏之心,也是在這段期間,那本因貨郎叔而沾染許多灰塵的《無生錄》也被滕飛仔細的研讀了一遍,徹底打開了新的世界,原來山外有山,天外有人,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村位於無生大陸金門的落雪州,在雪劍宗的外圍區域的最東邊,縣城裏隻派有幾名外圍弟子,負責收繳這方圓百裏的藥材礦產,縣城裏收購藥材的商鋪都會巴結著他們,每日美酒珍肴都會求著他們享用。
位於中心的雪劍宗離此地千裏之外,往返需要一年之久,因為沒有先天強者的撐腰,也無法降服後天異獸作為拉貨工具。每次運輸都是苦差事,途中牛馬人疲,很容易翻下山崖,丟了貨不要緊,命沒了就什麼也沒了。駐守此地的落劍宗弟子也是苦不堪言,在宗門中如果有點關係,也不會被分配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凡人的叨擾不斷,修行止步不前。
像長山宗那樣的大門派降服的後天飛禽異獸多達千頭,地上拉貨異獸更是多得數不清。真不愧是金門傳承最久遠的門派,人家每次運送貨物樹浩浩蕩蕩,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卡拉米去招惹,也真是讓其他小宗派好生羨慕。
自打這次出事以後,滕母也更加對山神老爺恭敬了,香燒的更多,祭品上貢的更加勤快。心中祈求兒子每次都可以平安采藥歸來,也盼望著早點有人來給滕飛說門親事。
滕飛自從摔傷以後,上山采藥也變得更加的小心謹慎,不敢再粗心大意,本來就沒看上他的王寡婦家的女兒,也因為他這張破相的臉而選擇了張叔家的小胖子。
胖與醜之間選擇了前者,至於為什麼不嫁給其他村的人,這個村是遠近聞名的采藥產地,嫁在這裏,女方隻要把家務收拾好,做好飯菜,靜等丈夫歸來就可以,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小康的生活,誰不羨慕。
這日,滕飛如往常一樣,出門上山采藥,行至西山腳下,平常吵吵鬧鬧的山林安靜的出奇,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樹山的鳥兒變成了啞巴,小鬆鼠不見了蹤跡,土坡上沒了昔日山雞的身影,草叢中也聽不到窸窸窣窣的聲聲響。
滕飛臉上的毛孔直接肉眼可見的矗立起來,額頭的汗珠滴了下來,他本能的快速爬到一棵大樹之上,隱藏於樹葉之間,紋絲不動,手裏緊緊握著鋤頭。
山的那頭響起了恐怖的嘶吼聲,這聲音比虎嘯,狼嚎截然不同,像風吹過山穀發出的悲鳴,悲鳴中夾雜著一絲腥臭味,聽聞後,讓人頭暈耳炫,滕飛兩隻胳膊死死的抱住樹幹,兩條雙腳夾著樹幹吱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