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有同樣有些倦意,但在將軍麵前卻不敢顯露出來,強打精神說道:“大軍已經到達了位置,隻要將軍下令開始,立刻就能完全切斷反賊的補給線,包圍廬城附近的反賊!”
“廬城怎樣了?”李子雨又問道。
“還沒有丟……”副將說完了這句話,卻又不知從何開口,張了張嘴巴,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李子雨知道眼前的副將為什麼是這麼一副樣子,也不計較,淡淡說道:“既然這樣,再派一隊信使去,讓他們棄城吧!”
副將苦笑道:“眼下大戰在即,他們能逃到哪裏去?而且這時候,出了廬城,便是死地,我們不能接應他們,隻有靠他們向我們靠攏,太困難了!”
李子雨也沉默了,他當然知道廬城守軍的困難和最有可能的結局,隻是不願當麵說出來罷了,這無關人品,無關信念,隻是因為接下來的這場決戰,他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犯錯誤的可能。他許久沒有說話,副將也漸漸等著,他們雖是武人,卻依舊有足夠的耐心。最後還是李子雨開口說道:“總要有人犧牲,或許明天就是我們,但今天我們不能再分兵,那是取死之道,所以就隻有犧牲掉他們了。我們都是武人,也隻是武人而已。”
“準備大戰吧!”說完李子雨又補充了一句。
“遵命,將軍!”
副將離開了,李子雨將手中的信晃了晃,猶豫了片刻,還是燒了個幹淨。這封信自然還是廬城的求援信,十日之期早已過去,廬城,已經等不及了麼?
廬城不知道是否等不下去,雲子珺卻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高調起來,不斷鼓吹棄城往北而去,隻是這裏畢竟是汪直的地盤,汪直跟雲子珺的關係還是很微妙的,走錯一步便可能是陌路人,而走對一步則會是極大的助力,因此麵對汪直的沉默,雲子珺也沒有任何辦*。
汪直傷已經好了許多,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如此,畢竟是武將。他問再一次向他陳說眼下是唯一北上逃脫死地的時機得雲子珺:“你知道大夏的曆史麼?”
大夏的曆史雲子珺早已精熟,他點頭道:“略知。”
“那你可知前朝的曆史?”汪直繼續問似乎是毫不相幹的問題。
“略知。”雲子珺也給了同樣的答複。
汪直歎了口氣,說道:“中原的史官向來喜歡自作聰明地刪改注釋,古來的曆史大多已經很難完全可信了,譬如說前朝吧,大周是古往今來最為長久的一個朝代,也是唯一的千年王朝,可是你看看在史官們的筆下還剩下什麼?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我們一旦走了,就是逃跑,就是棄城,那些道貌岸然的史官會怎麼寫今日的一切?”
雲子珺心中感慨萬千,自從來到這個和前世極為相似的世界之後,他便熱衷於將眼下同前世的某個時期聯係起來,然而不幸的是,雖然如今是大夏朝,與前世的一個朝代同名,但很顯然,這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彼處的世界,與前世無關,也與好壞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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